微得太久了，现在她都快死了，总该出息些。

她点点头：“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侯爷了，告辞。”

褚南川脚步往前挪了半寸又生生止住，想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他腹中千言万语，都是想一一同她说个清楚明白的。

但是他知道，没有必要了，况且，他从来也不是什么擅长言辞之人。

到底是一旁的林昭看不下去了，追上容洇便直直跪在了她跟前。

“夫人，您看看侯爷吧，咱们侯爷向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可侯爷心中一直是念着夫人的啊！”

林昭说着，狠狠在她面前叩了个头。

然后她听见身后褚南川低吼了一声：“林昭，闭嘴！”

而后，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口鲜血在心口翻涌，吐了出来。

“侯爷！”

林昭急忙上前，扶住了褚南川。

容洇转身望过去，心中莫名一痛，这一辈子，她都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褚南川。

她听见褚南川低沉的声音响起：“洇儿，向前走，别回头！”

第三十六章时日无多

也许容洇在那一刻是不该回头的，可是她回头了。

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贡献出一切，恨一个人的时候能毁灭掉一切。

可是一旦恨里面多了爱，那就变得很复杂了。

林昭扶着褚南川在书房的卧榻上躺下，她一步步走到褚南川跟前停住了脚步。

她也没看褚南川，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她拉过褚南川的手给他切脉。

可是这一切，她不由有些发愣。

她还真的挺希望她是个庸医的，这样便把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偏她这一生活得太过清明，没办法自欺欺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眶会突然泛了红。

“为什么？明明早就可以取出来的不是吗？”

她看着他，不知是恼还是痛。

当年，她在他体内扎下一根银针，没想到他到至今没有取出来。

褚南川微微摇头，伸出一只手擦掉她眼角一点泪光，没有答她，却是有些心疼道：“洇儿，不哭，为我这种人，不值得。”

容洇一把打开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告诉我为什么？”

可她瞧见，褚南川眸子黯淡了几分，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过往。

好半天，褚南川才抬头正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我得永远记着这种痛。”

闻言，容洇还是不由心中一窒，像是被什么狠打了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