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没觉得我哭了，”

程珂然默默拒绝屠陇的卫生纸，“别管我，失恋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我需要用心感受。”

屠陇：“……”

程珂然虽然没被对方接受，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叶邵这个人。

尤其是上高二以后，程珂然还听说叶邵没在国内上大学，出国留学去了，连同一个国家的空气都不能一起呼吸了？

程珂然很痛苦，这次只考了年级第二。

程珂然平时的学习态度从来都不端正，也不认真。

是真的不认真，老大一孩子，上课不是抠指甲，就是偷偷在课本上画画，不像是年级第一的样子。

屠陇曾一度以为程珂然也许是不在乎成绩，只是随便考考就第一了。

直到程珂然这次考了年级第二，成绩出来那天，程珂然把校服袖子都偷偷哭湿了。

屠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笨拙的给他纸巾，程珂然摇摇头不肯接，“不能擦眼泪，不然别人就知道我哭了。”

屠陇：“……我、我还以为你不注重成绩呢。”

程珂然从小就成绩优异，家里人人都夸，但他好像从来不把这些夸奖放心上。

谁夸他一句，程珂然都要露出一副对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像学习成绩一点都不值得一个人骄傲。

程珂然偷偷吸鼻涕，低着头小声说，“我就是不在乎成绩，考不考满分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必须得拿第一，我只在乎名次，这是我第一次考第二。”

屠陇：“……好像懂了。”

这丫的，不喜欢学习，但是能一直拿第一，敢情是全靠胜负欲在作祟。

然后屠陇就看见程珂然很中二的用圆规把叶邵的名字刻在了课桌上。

屠陇皱眉：“虽然桌子是自己买的，但你这又是什么毛病？”

“我，是因为他，才考第二的。”

程珂然一字一句道。

“懂了，恨他，怨他，放下他，”

屠陇鼓励程珂然站起来，“世上男人千千万，实在不行使劲儿换。”

程珂然把叶邵的名字刻的又深了一些，“不是，我为了他，年级第一都丢了，可最后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我太亏了，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屠陇为难，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他又不喜欢男人，这不是你努力就会成功的。”

程珂然竟然还耍无赖，“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喜欢女的啊？他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

屠陇要从书包里掏手机，“你不是把他拒绝你的截图保存下来了吗？咱看看，看看他说的什么，是不是祖传直男，你瞧瞧什么叫铁证如山。”

“……我不看。”

屠陇：“不是我说你，还祖传孕体，讲这种鬼话，他不觉得你耍他才怪。”

程珂然纳闷道，“我没耍他，能做朋友也行，也许我当时是冲动，只是想和他做朋友呢？还是我爱的实在是太卑微？”

屠陇：“这就爱了？冲动，铁定是冲动。”

程珂然没说话，屠陇又道：“听说他在国外上学期间还会回国拍戏，这样，你去当他粉头，探班，砸钱，看看到时候是不是还想追他？”

程珂然不假思索道：“肯定想啊，第一次见就想。”

屠陇煞费苦心，“不是，他一毕业就火，可作品也没多少，这证明什么？证明他只是长在大众审美的点上了，你别分不清爱和冲动，那么多粉丝都喜欢他，而你和大家一样，你这叫盲目从众，不可能每个喜欢他的人，都会和他在一起。”

程珂然的心又凉一截，“难道我对他只是因为有粉丝滤镜？其实我只是想追星？”

然而程珂然的粉头计划失败了，他第一次在学校偷偷拿手机搜叶邵在国内拍戏的行程，还没搜到地址就被老师发现了。

程大学霸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老师罚站，罚念悔过书，悔得肠子都青了，再也不偷偷用手机了。

而且之后的课程太紧，叶邵偶尔在国内有行踪，屠陇都会告诉程珂然，但叶邵每次都出现在他们模拟考的时候。

程珂然：不参加考试岂不是就拿不了年级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