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猝然一惊，难以置信的问：“萧烬？”

乌云笼罩圆月，冷淡的月光半遮半掩的挥洒来，在萧烬如墨的面具上投一片明暗交错的碎光。

他断摘了面具，露出那一如往昔的英俊面庞，双目幽美明亮，璨若星河，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惊喜之满溢而出：“的是你，的是你吗？”

萧烬既怜惜又胆怯的望着他，几乎不敢去碰，唯恐又是一次幻觉，一旦伸手去触碰，幻觉就散了。

“你……”

过了一百多年，花凌忽然不知该如何跟他沟通了。

一瞬，他就被萧烬紧紧抱在了怀里。

“花凌，的是花凌，不是假的，你的醒了……”

萧烬的力气很大，恨不得将花凌揉碎了骨头镶进自己身体里。

花凌的脑子还处在懵逼状态，他抬起手，犹豫着要不要拍拍萧烬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见萧烬的肩膀颤抖起来，耳边传来一声哽咽。

他哭了？

花凌有点反应不过来，自他认识萧烬开始，这还是萧烬第一次哭。

至少，是花凌第一次见到萧烬哭。

“我好想你，的好想你。”

萧烬一哭起来就收不住了，带着浓重的鼻音，而无法阻挡的喜极而泣。

他不顾形象的又哭又笑，仿佛珍宝失而复得，高兴的都快要发疯了。

花凌心里有些乱，看着萧烬满脸泪痕，宛如迷路在外终于找回家的孩童的模样，到底是有些心软。

他试图抬手帮萧烬擦擦眼泪，可那样又显得太暧昧了，于是花凌罢，就见萧烬用袖子直接抹了把脸，眼底荡漾的温软笑意简直能迷死人。

微风飘荡，卷起那一头银白碎发乱舞，花凌一点都笑不出来：“你的头发怎么……”

萧烬的笑容淡了几分，却依旧温软：“你会嫌弃我吗？”

花凌执着地问：“怎么回事？”

“就是……修魔道，练功不慎，我急于求成，结走火入魔了。”

萧烬眼中闪过一道自嘲的笑意，“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这样了。”

花凌心口震动：“你，为了救我吗？”

萧烬没有回答。

花凌脸色微变，心脏传来的钝痛让他一脸茫然，他感到陌生以及惶恐。

怎么会心痛呢

，无道怎么也会心痛呢？

“你，何必如此。”

花凌的语气很平淡，心里却酸酸涩涩的极不舒服。

萧烬坦然道：“那你又为何舍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