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垚江上车后，自觉系上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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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着专心发动车辆的苏娅菲，小声说：“妈，我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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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娅菲偏头看着他，蹙紧眉头：“说了让你上辅导班的时候加件外套，教室空调太凉，你就是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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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垚江接下来还要去附近退休教师的家里上两小时的数学课，如果现在电话通知对方取消授课的话，会显得他们很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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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师曾带过两个清华高材生，是她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得到这个宝贵的授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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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垚江垂着头，看着腿上被他攥得青白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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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难受，头也很痛，他不想去上什么辅导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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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大声喊出来让妈妈听到，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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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妈妈用那种厌恶轻视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不想要的垃圾，下一秒就会抛弃他，离他而去一样，那样的目光让他觉得冷，彻骨的寒冷，他惧怕那时候冰冷无情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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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害怕就越是小心翼翼，生怕出错，经年累月下来，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孩子，把讨好当成了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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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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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垚江抬头看着苏娅菲，眼里闪过惊喜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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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娅菲靠边停车，拉开车门，“我去买药，你在车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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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门咣当一声闭合，车内的光线迅速变暗，丁垚江眼里的光芒也跟着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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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买药，让他吃药，不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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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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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额头，神情颓丧地靠向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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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车里总有很浓的香水味儿，他天天闻却还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