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挽挽还要一直和姐姐呆在一起，”

赵挽曦也顾不得包里的物件，两只手急切地抱住林望舒，像只小鹿发出呜咽。

她想，姐姐一定会像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头，然后温暖地答应，眼里满是希冀。

可是她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林望舒僵挺着身子，白衬衫虚虚地罩在身上，精致的白金丝带将披肩发整齐地束在脑后。

她眉眼低垂，视线定格在放在她膝上的手，是赵挽曦的手，此刻正紧紧将她无力的双手捧在掌心，孤身逐渐流露出哀寂。

她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多么想张开手心，握住小家伙柔软的双手，告诉她，我会一直陪着你……

可是她知道无形之中有些东西改变了，回不到从前了，千里之堤在因蚁穴溃败前也看上去完好如初。

有很多瞬间，林望舒就想这么拉住赵挽曦的双手将她藏到自己的世界里，陪她哭陪她笑，让自己成为她世界的全部……

可是她是赵挽曦，她生来就是金乌一样的炙热朝阳，向阳而生。

囚笼？不过是坟墓罢了。

而她是林望舒，温润雅致是骨子里流淌的血液。

冲动仅仅是冲动罢了。

林望舒脑中思绪万千，她知道现在即使告诉赵挽曦真相，也不过是多一个人受伤，甚至可能成为压跨堤坝的最后一只蚁，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赌不起……

她不愿如此狼狈地从赵挽曦这段旅程中退场，在她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她只想是小家伙的姐姐，一个因留学离开的姐姐。

林望舒声音微颤，“挽挽，我并没有参加高考，我已经答应母亲出国留学了，”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将一句话说得完整。

“要…去多久？”

赵挽曦甩开林望舒的手，泪眼朦胧，让她看不清林望舒的表情。

“四年……”

仅仅两个字，在林望舒的喉咙里粘转许久才得以吐露，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理清一切，可能是一年、两年，或者更久，便说了斯坦福完成学业的时间，这也是她给自己定的期限。

“四年……什么时候会离开？”

赵挽曦向后退了一步，语气微凉。

“一个

月后，”

林望舒感受到身边人的躲避，焦急地抬起头，想要抓住些什么，“不会很久的，我会经常回来看挽挽，我还是会陪着挽挽……”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挽挽长大了，挽挽可以帮姐姐做很多事情了，为什么姐姐不相信挽挽？”

一个月，赵挽曦任由眼泪决堤，伤心、愤怒、失望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击垮了她最后一道心里防线。

其中最强烈的莫过于不被信任的感觉，赵挽曦同林望舒在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事事分享给林望舒，将自己完全剖析在了她面前，她本以为对林望舒来也是，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才告诉她？为什么快要离开才通知她？

赵挽曦抓不住一点思绪，她用手狠狠地拍掉林望舒伸过来给她擦眼泪的手，倔强地看着她，期待她能给出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可是没有，只有垂落下去被打红的手背。

“挽挽，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望舒喃喃地不停念着，眼神真切地看着赵挽曦，说着心底最真切的期望。

只要你还愿意接受我……

“为什么？”

赵挽曦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手顺势打在随身小包上，硌出红印，不自觉地紧紧握住，像是在汲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