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子下意识想说不可能，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

也没有听说有过这样的先例。

但是相比其他的特级咒灵，「祁本里香」确实又显得单纯无害许多，如果不是想要伤害乙骨忧太或是与其太过亲密，她几乎不会主动伤人。

这似乎违背了咒灵的本性。

通过这两次的观察，行子模模糊糊感觉到，虽然看起来更强势的是里香，但实际上占据支配地位的，却又像是乙骨忧太。

沉默了一会儿，行子才道：“我不知道。”

“里香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虽然她那过于强烈的占有欲直接致使了乙骨忧太背井离乡，几乎与所有的家人朋友断绝联系，漂泊无依了数年。

“如果真的是你诅咒了里香的话...那我相信她并没有责怪你。

行子没说什么让他不要自责的话，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跟里香见面的次数其实并不多，虽然小时候住过同一家医院，但行子那时候是个阴郁的小孩，里香也满怀心事。

二人是因为共同的好友乙骨忧太，才成为了见面能够互相打招呼的关系。

所以知道她后来出车祸死亡之后虽然也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对命运无常的感叹。

但对于亲眼目睹其死亡的乙骨忧太而言，如果真的是他破坏了里香死后的安宁的话，无异于是对他毁灭性的打击。

善良的人总是会背负得更多。

乙骨忧太坐在床边没有说话，长了些许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性子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只是直起身子，然后抱住了他。

少年像是漂泊无依的浮萍忽然找到支柱一样，轻轻埋进了她的肩窝，温热的鼻息洒在行子的颈上，行子轻轻抚了抚少年的背部。

良久，少年才从她的怀中退出来。

少年握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行子，我是个很没用的人。”

“说好了要解咒，这么久了却都没做到。”

“说好了会保护你，在面对真正的强敌时我却束手无策。”

行子静静听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乙骨忧太在说给自己听。

行子直觉有些不对劲：“你要做什么？”

乙骨忧太的笑容比四月的阳光更加温暖，却奇异地透露出一种悲凉。

少年微微俯身，手指虚虚搭在行子的肩上，慢慢凑近，温暖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一触及离，行子感觉两人的呼吸似乎短暂交缠在了一起。

行子还没有从刚刚的触感中回过神来，却见少年又笑了一下，轻声道：“就当我这是...最后一次自私吧。”

行子有些慌乱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