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想等学院招生过了，直接去学院。”

“……”

季远海被噎了一下，问：“你就准备这么去？”

“不然呢？”

季言故意说：“学院也不让带行李啊，银子就更没有必要了，那里也用不着。”

季远海顿时没了气焰，微微动了动嘴唇：“学院初测天赋岚儿也要去，你们一起有个伴儿不好吗？”

季言把他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继续问：“他去做什么？舅舅有给他名额吗？”

“……没有，他自己要去，年轻人嘛，都好奇自己天赋究竟如何，去了兴许还有点机会，不去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说得真好听，还不就想看看哪个儿子的天赋好，让自己能从中做个取舍，那点心思整得跟谁看不出来似的。

季言鄙视的想，这个时候他显然忘记自己上一世还真没看出来。

按照沈情语的教育模式，对季言这个非亲生的嫡长子启用的是骄纵法，这些年被她明里宠暗里废得差不多了，但对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季岚却是严苛到不行，除了脾气差了点，季岚各方面在同龄孩子里都算翘楚。

在季远海心里，季言的天赋和悟性是绝对抵不上季岚，甚至连季岚一半都不如，所以他已经做好打算，第一轮的天赋测出来先不告诉江家，到时候两头做做工作，看能不能让江家多给一个名额、

不过现在的情形来看，有点难。

在不行，就直接让季岚暗中顶替了季言，到时候在想办法劝和江家，如果季岚争气，让季家出了个灵王级别的修士，那就是跟江家撕破脸也值了。

季远海心底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奈何季言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就让他去呗，要什么伴儿啊，反正到那里都要碰面。”

“话不能这么说，岚儿是你弟弟，为父希望你们兄弟两个能团结一心，出门在外，只有你们才是最亲的人。”

季远海端出慈父的形象，语重心长的说：“言儿，你是季家的嫡长子，要以整个季家为重，必要是时候还得做出一些牺牲。”

季言眼底闪过不明深意的讥笑：“恩，爹爹说得有理。”

难得季言这么乖顺听话，季远海还有些不习惯的怔楞了下。

“那言儿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进学院不是唯一的出路，天赋这个东西从一出生就注定好了，强求不了，如果最后结果不如意，还不如将机会让给需要的人，你说是不是？”

季言低头认真的想了下，继而抬头坚定的说：“爹爹说得对！

有些事的确强求不了，机会还得让给需要的人才行！”

见他这么懂事，季远海欣慰到了极点，开始趁热打铁：“那去跟你外婆说说，我们一同回府。”

季言这回没那么听话了，直勾勾的盯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季远海是个生意人，在谈判这一块可谓是百战成精。

他深深的叹口气，神色黯淡，语气内疚：“你之前说被人推下水的那件事，情语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个不长眼的下人脚滑了一下，不小心推到你了，岚儿本想去拉你一把，结果也被带下水，那个下人已经被我们处罚了，这件事是这个做父亲的疏忽，我有错，可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你要是还觉得心里不舒服，喜欢什么想要点什么，尽管告诉爹。”

要不是时机有点不对，季言都要笑出声来。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是季远海太好哄，还是沈情语觉得他太好哄？难怪这几天江老夫人都不让他们进来，没把他们轰出去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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