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车里，透过单向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情景。

兰道尔·罗恩双手被手铐束缚，垂着头像一只败家犬。

他在一个星期前用金钱和权利洗脱了罪名，洋洋得意地离去时，一定没有想到自己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作为义警取得的证据是无法作为定罪证据的，就像未经允许的录音，有篡改节选的可能。

蝙蝠侠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被绊倒两次，所以这一次他们选择让警方自己来拿。

方法非常简单粗暴，在抓住兰道尔让他驱散庄园内的警卫后，骑士和蝙蝠侠直接放了把火，并且拨打了gcpd的热线电话。

哥谭警署虽然有和黑帮沆瀣一气的警员，也有心存正义不畏强权的一部分，他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在起火的房间里发现了兰道尔的罪证——以及晕倒在走廊上的议员。

而后他们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关于猫头鹰法庭的流言，成功让这个组织以为是兰道尔背叛导致的后果，自然不会费心费力去捞他，正相反，他可以做那个替罪羊，把一切背在他身上，吸引外界的注意。

兰道尔身后走出的是托尼·祖科——杀死格雷森夫妇的直接凶手。

他因为收不到保护费而与马戏团结怨，又在猫头鹰法庭的威逼利诱下答应在格雷森夫妇的钢索上动手脚。

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布鲁斯和伊迪丝没有出现在媒体的闪光灯下。

但因为对迪克的承诺，他们来到了审判的现场。

当看到仇人一个个被宣判罪名时，少年终于忍不住小声地抽泣。

杰森握着他的手，布鲁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伊迪丝轻声开口：“迪克，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那些苦难和伤痛终于可以被放下，不是遗忘，只是不在每个日日夜夜沉重地压在心上。

出于某种难言的默契，他们都没有透露猫头鹰法庭的存在，因为尚未明确的复仇之路太过艰难，迪克不该背负那么多，他们都知道这有多痛苦。

“打起精神来，伙计。”

杰森用肩膀碰碰他的肩，“你该笑着看他们哭。”

迪克眨了眨眼睛，掩去泪水的痕迹，重新变成了那只快乐的小鸟：“当然！”

清晨的阳光刚刚亮起，射入了没有拉好窗帘的卧室。

亮光打到合拢的眼睑上，睫毛微微一颤。

光、裸的手臂向身边一探，微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睡意，布鲁斯睁开眼。

意料之中的空空荡荡，连床上轻微的凹陷都看不分明了。

“伊兹。”

穿戴整齐的男人低声叫出她的名字。

坐在工作台前的伊迪丝回过头，冲他笑了笑。

有什么苦涩而干燥的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向来善于巧辩，话术高超的布鲁斯竟然语塞。

这是从线索又一次中断开始的。

他们从兰道尔口中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那些武器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来源没有后续，更不要说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了。

伊迪丝迎上他暗含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宽慰道：“我没事。”

“再等一段时间，猫头鹰法庭总部或许有关于这些武器的线索。”

他已经在布局了。

兰道尔这个替罪羊虽然没有上至法庭的核心，但从他口中也挖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再等一段时间，等到法庭被瓦解。

蓝眸里坚定的光芒点亮了她略显昏暗的心情。

伊迪丝压下心中的焦虑和不安，信赖的点头。

她从桌前起身，用轻快的语气打破刚刚沉闷的气氛。

“圣诞节快到了，我们不如一起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