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黎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换了个动作，“第一次啊……那可能是上综艺那次吧，你怕我落单，主动选了我，传纸片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

我之前觉得你可能对我有意思，那次有点更确定了。”

确定，不等于心动。

孙怡清这么多年里问出了时黎无数个答案，但最终她也没准确的知道时黎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所以撕那张离婚证书之前，她问时黎，“其实，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你是喜欢我，还是习惯我？”

时黎给她的回应是冷漠的。

他们当时已经在网上闹得难堪，公众人物，面子都撕没了，私下里更不用要什么里子了。

她反问她，“你说爱我就是爱我？这么廉价。

那我还经常跟你说我爱你，你怎么会觉得我不爱你，还是你根本就不懂爱？”

孙怡清语塞。

事实上，在结婚——就是领那张没什么用、不被承认的纸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出现问题了。

孙怡清硬拉着时黎去领证，不过是希望再上一阶的关系能把他们的之前刷新重来，事实证明，地基不牢，往上盖的越多层，楼越晃。

最摆在明面上的问题是家庭、事业。

家庭很明显，时黎的父母不欢迎孙怡清。

这她相当理解，毕竟如果她幺妹活下来，到今天也差不多是她当时的年纪了。

连孙怡清这种出身，她幺妹要是找个跟她相似的谈恋爱，孙怡清绝对是一万两千个不同意。

时黎是家里独生女，时父时母都是草根出身，没什么文化，赶上时代好浪潮，脑子也挺活泛，白手起家。

年轻时忙于事业，起起伏伏，人到中年突然赶上机遇，差不多算是一夜暴富，这才开始想后代的事。

怀上时黎的时候，时母已经算高龄了，本来再怀就费劲，生下时黎没一段时间，她生病切掉了子宫，未来不能再生育了。

于是他们对千辛万苦得来的时黎更是疼爱，加上家底富裕，时黎从小几乎跟公主一样被培养长大。

一路成绩不错的顺利升入本地一本，大学期间想创业，家里就给她投资了个小的快餐店，后来想当演员体验各种不同人物的不同人生，家里就找关系把她塞进了娱乐圈。

孙怡清后来知道她的家庭的时候，只能心想，自己努努力，说不定收养个孩子能达到这生活条件。

如果她早点知道她是跟公主一样被养大，十有八九，她根本不会这么脑子一热荷尔蒙上头的过去招惹她。

孙怡清跟时黎认识在剧组。

当时拍戏的时候，组里都知道时黎是关系户，但她性格好，听话，不是嚣张跋扈到处指挥拍摄那种，工作人员对她印象还不错。

孙怡清本来就是一路睡出来的，因为她走这条道，路上见到的都类似，自然而然把时黎带入到她所认为的那种关系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