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者并不是洪呈虎心心念念的小兔子，姚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不过想起就是她把洪呈虎伤成那样，即便明白不能怪她，也还是怎么看她都觉得不顺眼。

莫念烟一点也不关心对方是哭是笑，简单直接地开口：“找个方便的地方聊聊？”

姚什盯着她看了半晌，到底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屋子，亲自为她泡了茶：“说吧，何事？”

“你迟迟不表明心意，就是为了眼睁睁看着洪呈虎娶别人？”

莫念烟单刀直入。

向来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谋士此刻竟然勃然色变：“你怎么知道？”

“大概……因为我们是‘同类’吧。”

莫念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所以一个眼神就能看透你的心思。”

姚什回想起莫念烟和简梓桐的相处，心中了然，却是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推到对方身上：“磨镜可是重罪。”

“你一个身处土匪窝的人，跟我谈重罪？”

莫念烟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他，“你不必试图抓住我的把柄以掌握主动权，我是真心实意来帮你的，你看好洪呈虎，我守着姐姐，两全其美。”

姚什这才不得不正视起眼前的小丫头，十一岁能有这种玲珑心思，绝对不简单。

但他也不是那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他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反问：“我怎么没看出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莫念烟有些不耐，原本以为是很容易就能谈妥的事，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婆婆妈妈，姐姐现在可是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呢。

她有些烦躁地将茶一饮而尽，声音更加冷漠：“有话直说。”

姚什见她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了，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为她续上茶水，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遗世独立的贵公子。

等到莫念烟快要耐不住性子想要直接起身离去的时候，才状似为难地开口：“我并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拦大当家的迎娶压寨夫人，如果直接表明心意的话，后果实属难料，若是大当家的恼羞成怒之下将我赶出龙虎寨，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莫念烟紧紧盯着姚什，就在姚什以为她是在想办法劝说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冷笑一声：“那你就看着他娶妻生子吧，胆小如鼠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虽然她来到龙虎寨的日子并不长，却也能看得出姚什在龙虎寨的威望并不低，想要合情合理地留在龙虎寨并不难，他只不过担心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就会被厌恶，会破坏他们如今默契的相处模式……

只是，岂不知有句话叫做不破不立？

不知是“娶妻生子”

还是“胆小如鼠”

刺激了他，姚什几次握拳又松开，再也不复方才的淡然。

他真的能平静地看着他娶妻生子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