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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见林婶的事情并没有给陶田带来一丝心情上的起伏,他用带来的空桶换下天井水龙头底下积得大满的铁皮水桶。
攒了一天一夜的清水晃在桶里叮咚作响,被男人的手稳稳地拎着。
平房里除了家具,其他几乎都空了,映衬着新刷的白墙,显得空旷许多,也不知道何时才会等到主人再回来住。
等陶田提着水回到顾家小院的时候,顾桩正站在二楼另一个卧房里琢磨盘点。
两人自打搬到顾家村就没有在二楼住过,都是直接睡在客厅里,楼上两个房间一个用来堆放种菜的竹筐,还有一个用来贮藏之前地窖里的存货及一些暂用不到的杂物。
家里的米还有很多,有陶田的两袋,以及后来顾桩买的四大袋,再加上厨房米袋里剩下的,整整三百多斤米足够他们俩吃到来年春夏。
或许还吃不完,因为屋里头粉干面条等同样可以作为主粮的食物也囤积了不少。
家中有粮,心里不慌,舍点出去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桩将接到庄母电话的事同陶田一说,又犹犹豫豫地表露了自己想送点东西去探望的打算。
他只与陈父他们有冲突,对于自己的母亲,情感上还是亲近多过疏远。
视顾桩为爱人的陶田没不应的,既然顾桩母亲的脚受了伤,合该提些东西去看看,他还主动大方地在冰箱里挑拣出一些上好的干货干果等,诸如干贝瑶柱、干海鲜虾米。
海鲜干货被陶田买回家的时候恰逢过年,价格昂贵,统共也没几袋,自家都舍不得吃,这下轮到顾桩心疼了。
≈ldo;哥,你拿这些干什么,随便提点米跟菜去就好了≈hellip;≈hellip;≈rdo;顾桩边说着,边夺过陶田手里的干货又塞回冰箱,≈ldo;只是去看看我妈伤怎么样,犯不着这么大礼。
≈rdo;
≈ldo;再说,都拿过去了也不知道便宜了谁≈hellip;≈hellip;≈rdo;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又轻又嘟哝。
最后提去探望的手礼还是顾桩一手准备的,十斤大米、三十来颗鸡鸭鹅蛋,以及若干刚摘下的新鲜蔬菜。
他不傻,不会带很多米粮与菜蛋过去白白便宜陈家人,他只准备了一人的份量,大概够庄母吃上半个月左右。
希望看在东西少的份上,陈家人能懂点规矩,都让给庄母吃。
现如今出了村去城镇的路都不好走,停在小院里的货车是不能开了,指不定就会被某道关卡无情拦截下来,但光靠人的两条腿避着卡口走也不现实,毕竟还带着那么多东西。
顾桩先前买过许多锅碗瓦罐,他挑了一个罐头洗净,装进去十斤米,又在米里埋了要带的家禽蛋,这样一来虽保证了路上不会把蛋碰碎,却也着实累赘沉重了许多,靠人力是绝对带不了的。
幸而在得知陶田与顾桩两人要去城里遇上出行难题后,顾家村有人家主动借出了家里的三轮车。
甚至要借三轮车、自行车的人还挺多,当然他们不是白借的,有些期望陶田与顾桩去了城里能帮忙买些治慢性病的药回来,有些则同样是有亲戚住在城里,拜托两人送些补给去。
都是顺趟的事儿,陶田和顾桩没有拒绝。
他们借了村里最大的那辆三轮车,把自家与其他人家要送的东西放进车斗,顾桩还取了纸笔一一记下村民们需要带的药品名称。
这些要特定药的以老人为多,他们离不得药,又没处买去,争着抢着要将自己的病例与医保卡塞到顾桩怀里,看得人既心酸又同情。
疫情来临的时候,最吃亏的就是年老的人,有子女的还好些,可以照顾一二,没有后代或是后代不孝顺的,就过得很艰难了。
总的来说,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顾家村独居的空巢孤寡不少,顾桩从这类老人身上恍若看到了以后的自己与陶田,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注定不会有小孩的,现在年轻可以不考虑这层,但以后呢?
陶田会不会后悔,他不确定≈hellip;≈hellip;
顾桩不敢深思,这仿佛成了压在他心头的重石,解决不了,只能当作没发现。
这一天直到晚上,顾家小院里热闹了好久,门槛都快给人踏破了。
不管最后事情办得怎么样,凭着和善认真的做事态度,陶田和顾桩都在村里得了个好后生的名头。
第二天一早,两人锁完门,推着被堆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出村。
去城里的路比他们想象得还要更好走一些,碰上不让通行的检查关口,陶田就会带顾桩推着车远远地从路旁田野间绕着走。
干旱使得北方原本黑沃的土泥变得干硬开裂,虽不利于种植,可在上边行走如履平地,也算是意外之喜。
太阳越升越高,就这样骑一段走一段,大汗淋漓的两人终于在午前来到了庄母一家所在的城南市郊。
越靠近城市,监测就越森严,戴着口罩的人也多了起来,一个两个之间隔着老远的安全距离,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相互之间甚少交流对话。
酷暑的高温并不能驱赶城市感疫现状所带来的的死寂、冷清,偌大一个城还没有乡下来得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