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穿二十来天，又要上山下海捕鱼打猎，再好的材质都经不起这么糟蹋。

所以在许微又一次把它放在盆里搓洗之后，终于听到一声压抑又脆弱的“嘶拉”

声。

她拎起那条从她穿越开始就一直陪伴着她的蓝色长裙，腰侧的位置裂了一条十几厘米的口子，呼呼灌着冷风。

本来就有些破破烂烂的裙子这下是彻底不能穿了。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内衬，手里拿着破了的裙子，坐在三楼的露台，发了好一会儿呆。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拿着还没干透的衣服，当着灾寂的面扔进垃圾桶里。

厚重的衣服发出“咚”

的一声响。

灾寂盛出烧好的菜放在桌上，疑惑地看了眼垃圾桶。

“破了。”

许微把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坐在餐桌前，“穿不了。”

灾寂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

他边吃饭边用余光观察着许微。

许微今晚情绪有些低落，目光无神地看着桌上的餐盘，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连吃饭都在走神。

他很少见到许微这幅模样。

她平时也经常心不在焉的，但从来没有这么低落过。

是因为没衣服穿了吗？

灾寂虽然是一只很少接触人群的龙，但他也知道许微出身高贵，可能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件衣服苦恼的时候。

“我……”

“我、找……”

是灾寂把她从那种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操心的生活中拽了出来，他当即有些心虚，攥紧膝盖上的布料，出声道。

“嗯？”

许微疑惑地看过去，“什么？”

“找……衣服。”

灾寂说话还有些磕磕巴巴，每个字都要想一会儿才说出来。

许微放下快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去哪找？”

“外、面。”

灾寂说的外面很明显指的是灾星之外的其他星球。

灾星的位置神秘又偏僻，虽然在帝国的领地范围内，但这几百年来，几乎和外界没有任何来往。

能在灾星和其他星球间自由穿梭的这个世界上可能就只有灾寂一个。

许微愣了好一会儿，垂下眼眸，掩盖住眼里的情绪，问题问得很轻：“你要带我去外面吗？”

“我……”

灾寂茫然地眨眨眼，纠正道，“我、去。”

许微心下一空，笑了笑：“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