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选择直接表示自己可以回去，也可以选择继续沉默，但他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与目的，所以就此分开不是个好选择，那会致使事后的调查十分麻烦，因此金发蓝眼的年轻总裁摇了摇头，并未作出任何解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莱克斯的回复很符合克拉克的期望。

莱克斯在现场，所以他也许能问出些别的信息，虽然以他所看到景象就足够把他调查的对象直接送进监狱，可由于这件事的性质问题，要不要报警也得先征询莱克斯的意见，而就算是他想问案件相关的问题，也不能是在对方现在这种状态下，这也是克拉克询问莱克斯住处的另一个原因，他可以之后再去拜访对方，然后再询问案情相关的问题。

但是这总会让他有种自己在挟恩求报的罪恶感，而现在莱克斯这样回复，也许对方根本没有地方住，克拉克便把人带了回去，虽然这依然没能减轻他的罪恶感，但能帮上忙总让他感觉好上了一点。

这不出乎莱克斯的意料，令他惊讶的是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罗林斯，并且这个出现在哥谭的人似乎来自大都会。

在这一点上，对莱克斯而言克拉克的疑点变得更多了，但既然他现在知道了对方的住处，并且还是个大都会人士，而不是哥谭里也许没有固定住所行踪不定的那部分人，那么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莱克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轻松并不能感染戴着眼镜的氪星之子。

带着一个衣衫不整又好像很是可怜的纤细青年回家，在两个人体型差不小的情况下，一路上看见他们的行人都对克拉克报以了奇怪的眼神，他倒是记得护住了莱克斯没让受害者再经历一遍眼神洗礼，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直到两个人到了他在大都会的住处，克拉克才想起来自己这里没有对方尺码的衣服。

由于使用正常方式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非常花费时间，现在已经非常晚了，附近的店也都关门了，他在莱克斯面前还是普通人的身份，飞到哪里搞一套衣服过来实在惹人怀疑，越发愧疚的小记者只能尴尬的让对方换上尺寸完全不合适的衣服。

莱克斯当然不在意这个，他不可能继续穿着一套破破烂烂被剪得像极了情趣用品的衣服，有衣服换就可以，尺码不对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对于带自己回家的男人一路上的表现和现在奇怪的愧疚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他看起来太过于表里如一了，丝毫不像一个可疑人士，像个……烂好人，但是比起那种单纯善良的好人，又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不是糟糕的那种，莱克斯一时也说不上来，可是这总显得好像他对对方的怀疑是多此一举。

在心里皱着眉的金发科学家顺从地接过了对方递给自己的衣服，然后走进了浴室，做这些的时候莱克斯又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像是一个有心理创伤的受害者，但克拉克依然并未察觉任何不对，相反，对方这么顺从听话的举动反而让他更加担心了。

莱克斯走进浴室的时候扫视了两遍才判断出来某个地方应该可以放干净的衣服，这倒不是说克拉克的住处有多寒酸，只不过习惯了平常的布局，乍一会儿看到不一样的还没能反应过来，可等到脱完衣服以后，蓝眼睛的年轻总裁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

操他的不戴套的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原本安静地坐在外面，虽然思考的东西一大堆，但确实非常安静，时间久了以后他甚至开始思考起了自己要不要给自己带回来的客人做点吃的，直到他无意间看了眼时间，才突然惊觉莱克斯已经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了。

这让克拉克陷入了纠结之中，正常情况下，他都是一个尊重他人隐私的人，虽然大家都是男的，可洗澡本来也是一件私人的事，更别说对方才差点经历被同性性|侵，他不应该窥探，可是正因为才经历过这种糟糕的事，事情才不能算是正常情况。

对方一直以来的表现就很让人担心，现在又这么久没出来，能让人放心才是奇怪的事，可要是其实没什么事，他冲进去也非常失礼，莱克斯一直都是沉默状态，他也不好站在外面问有没有出事。

百般纠结下，担心对方会做什么傻事的氪星人还是使用能力透视起浴室里的情况。

然后他瞬间从脸到耳朵一起红了起来。

第5章

他的客人的手非常好看。

克拉克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像所有标准的手模那样，修长、骨节分明，但有点苍白，指尖泛着红，在氤氲的水汽下模糊又色气。

青年的发尾被染湿了不少，朝里侧着头，以克拉克的角度并不能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可这一刻青年呼吸的声音在他耳中蓦然变得格外明显，他的听力本就远超常人，此时更是敏锐得不得了，却好像周围别的声音都就此消失了。

除了他自己的心跳。

氪星人的身体构造也许跟人类在相当一部分上是类似的，就如同他也会脸红一样，在这一会儿他心跳加速的频率几乎和青年的呼吸声一起响在耳边，浴室里人类卷曲的金色发丝有几缕贴在白皙的面容上，细长的眼睫在灯光与长发间垂着，嘴唇红润，克拉克脑子里想到的唯一一个形容词就是迷乱。

这很……这非常不客观，他大概知道莱克斯是在做什么，清理……水流冲刷掉的东西佐证了他的猜想，他本不该用这样的词去形容一个受害者，但是那场景一眼看去确实像极了那种……自我纾解，并且极富色情意味，美学意义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