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你下不来决心？”

昂热看着捂着第三只眼的伤口的康斯坦丁，眼睛瞟向教堂方向，那里的阁楼上，路明非正在窗边架着一支硕大的重型狙击步枪，睁大着双眼，身体有些颤抖，似乎在怀疑刚刚扣动扳机的是不是他自己。

在路明非的身后，守夜人弗拉梅尔喝着啤酒，也注视着路明非的背影。

康斯坦丁似乎发现了什么，快速的从雕像上坠落下去，身体沿着低空向校门方向滑翔而去。

“调整火力射界！

校门方向的人员迅速撤退到射界外侧协同机枪小组组织弹幕！”

“全体听令！

更换实弹！”

昂热的命令响起在所有战斗人员的耳机中，所有人迅速将弗里嘉子弹的弹夹取下，把装载着实弹的弹夹卡入了枪械的弹仓，在昂热的命令下，每一个人如同一只机械的零部件一样，精密有序的发挥着各自的功效。

林帝天掏出口袋里的单筒望远镜，艰难的通过弹幕看到了校门的情况。

龙王的确是在俯下身子保护着什么。

尽管那是一条龙，和人类不死不休的龙。

林帝天想起了在游泳馆里看到的他的眼神。

或许他只是想找到他的哥哥。

那么他宁愿硬抗子弹也要保护的人就是他的哥哥了。

果然，从他的怀里猛地挣脱了一个人，看背影颇为相似之前路明非说的那个老唐。

而龙王也在后方众人的无情的弹幕射击下，停止了他的动作。

将单筒望远镜收回了口袋里，林帝天注意到自己的那枚精致的十字架微微的闪烁着银光，在逐渐变得深沉的黑夜中，它像是一枚萤火虫的弱光，想要点亮自己，却又无奈于黑夜的强大，只能够躲在林帝天的口袋之中。

卡塞尔学院的一处死角处，白衣少年正静静的观看着这场慢慢落下帷幕的混乱闹剧，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男孩，男孩穿着清爽的休闲服，此刻正紧紧的抓着白衣少年的裤腿，同时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校门的方向。

白衣少年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的身体慢慢变成了点点星光，崩碎在这黑夜之中，一缕残影浮现在白衣少年的身侧，随后飘入了他的衣袍上。

卡塞尔学院又重新回归了夜晚的寂静，只留下众人的彼此叫喊声。

校外依稀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咆哮。

仿佛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

第二天。

东野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正从床上下来，正站在地板上发呆的林帝天，不禁乐出声：“哦哈哟，林君，你几点回来的啊。”

“晚上大概十二点左右，我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

林帝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说起来昨天晚上闹腾成那样，你都能够睡的那么早，也是稀奇。”

“咳。”

东野昴随意的耙了耙头发，从床上坐了起来：“主要宿舍区离广场教堂那边挺远的，我们这边也听不到动静，所以就索性早点睡觉了。”

“今天的课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