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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年多没有来过燕京了,再次来到这座中原气息浓郁的都城,耶律大石对市面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哗,心中备感安慰。
手握燕京卫戍重权的四军大王萧幹很早就与大石相识了,萧幹非常欣赏大石的文武才略,而大石一路从文职的翰林供奉,做到如今举足轻重的辽兴军节度使,也可见萧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身处内忧外患之中,又是太祖的八世孙,耶律大石也明白,与萧幹这等实力派和衷共济才是当下挽救大辽危难的关键,何况这萧幹生性还算朴实正直。
到达燕京的当晚,大石在自己燕京的宅第稍作休息后,便来到了萧幹的王府。
萧幹见到大石后,自是激动万分,忙拉住大石的手致歉道:≈ldo;今日一天都在殿下那里商议要事,也没顾得上到城外迎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rdo;
≈ldo;看大王说的,我大石怎能没这点分寸!
≈rdo;大石说着便往里面走,≈ldo;此番紧急相召,究竟有何事,大王快快说来吧,不然我都安不下心来吃一杯烧酒!
≈rdo;
≈ldo;定然是棘手之事啊,不然怎会请你这位大石林牙亲自往燕京跑一趟?≈rdo;萧幹将大石请到了酒席旁,≈ldo;来!
咱们边吃边说吧!
≈rdo;
待大石盘着腿入席之后,萧幹支走了左右,亲自给大石倒了一杯湩酒【1】。
待两人干过一杯之后,大石缓缓道:≈ldo;是不是南朝得到了风声,想乘人之危?≈rdo;
萧幹闻言一惊,笑道:≈ldo;呵呵,是不是大木给你递了消息?他这一去南边,也有二十年了吧!
≈rdo;
≈ldo;是啊,那年他才十二岁,到如今已经二十一载了!
期间我们只见过三次,都是我去的南边!
≈rdo;大石哀叹了一声,≈ldo;我知道他心里的苦,可谁让我们是太祖的子孙呢!
不过大木是受朝廷指派去的,跟我这个亲哥哥也并无密切联系!
≈rdo;
≈ldo;咱们在南边经营多年,着实布了不少耳目,不妨告诉你这位咱大辽的未来柱石,大木也只是其中一条支线上的而已,如今那南朝天子身边都有了咱们的人呢!
≈rdo;萧幹得意道。
大石将信将疑道:≈ldo;如此说来,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rdo;
≈ldo;如今朝廷危殆,燕京地位越发重要,南边的几条线近来都交到了殿下手上,因而咱们最近才得知,那南朝居然跨海前往女真,与其相约要夹攻我国!
≈rdo;
耶律大石闻听此言,不禁站起身踱开了步,许久方道:≈ldo;果不出我所料,那南朝自立国以来就想夺回燕云,虽与我有百年盟好,可如今我朝连失三京,南朝势必蠢蠢欲动!
不过此事未必没有转机,殿下此番召我前来,应该正是为着此事吧!
≈rdo;
≈ldo;呵呵,大石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人!
实不相瞒,如今殿下多疾,诸事还是由我那王妃妹妹一力承当,凡大事也是由我与李相等合计而行!
你为人智勇兼备,又精通汉文,且去过南朝几次,因而我请准了殿下,允你往南朝一行!
≈rdo;
≈ldo;那殿下怎么说?≈rdo;
≈ldo;还能怎么说?明日你随我去见殿下和王妃,王妃要向你面授机宜!
≈rdo;萧幹脸色一沉,≈ldo;两年前,还在你任祥州【2】刺史时,咱们就说起过,万一连西京也不保≈hellip;≈hellip;唉,如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好在殿下在燕京颇得人望,足以凝聚一时人心,只是这身子≈hellip;≈hellip;!
≈rdo;
萧幹没能明白说出的话,就是当西京再失之时,大家不如拥戴南京留守、秦晋国王耶律淳自立为帝,一来不再受那昏暴的天祚帝的辖制,二来在方略上也可以灵活些,大石对此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他沉默了一阵,缓缓道:≈ldo;交手这几年,我部固然是越战越强,可那女真人席卷之势已成,想要凭借险要在居庸关、平州一线挡住他们,确乎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