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起一滩鸥鹭

一红装捷才

汴京的酒肆每年都要举办春天的≈ldo;开煮≈rdo;与秋天的≈ldo;卖新≈rdo;两次大型活动，这也是酒界的盛大节日，≈ldo;开煮≈rdo;举行的是酝酿仪式，≈ldo;卖新≈rdo;迎接的是酒的成熟季节。

每逢这两个特殊时日，人们都会想出很多的庆贺项目，无论是饮酒者还是酿酒者，都会情不自禁地加入到这类狂欢活动中。

又到了新一年≈ldo;开煮≈rdo;的时节，在东京城外一家酒楼上正有几位小商人打扮的客人在吃酒，酒酣耳热之际他们便来了情绪，只听其中的客人甲嚷嚷道：≈ldo;今年开封府点检所开市卖酒，不知又支派来哪些姑娘，若是有那≈lso;一朵能行白牡丹≈rso;的师师姑娘就好了，让咱也见识见识她那小唱绝技，和那勾人的身段，哈哈！

≈rdo;

另一位客人乙道：≈ldo;师师姑娘是私伎，官府不好随意支派，不过倒听说这回有那去年自建康来的赵元奴、赵行首，如今她风头正健，这也是难得的呢！

≈rdo;

≈ldo;消息可真吗？赵行首不也是私伎吗？≈rdo;客人甲问道。

客人乙道：≈ldo;真呀！

外面告示上可写着呢，不信老兄出门去看看！

赵行首大概是自愿去的！

≈rdo;

≈ldo;哈哈！

若是真有那赵姑娘，明日咱也要去那酒市痛痛快快地喝一场了，也算给那赵姑娘捧个人场！

几位也都晓得，去年赵姑娘初来在那瓦子唱时，咱是必去的，只是后来她身价高了，瓦子今年就没再去！

≈rdo;客人甲不知不觉间哼唱起来，≈ldo;≈lso;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rso;，哈哈，真是醉死个人了≈hellip;≈hellip;≈rdo;

客人丙附和道：≈ldo;好，明日同去，那赵行首姿色比李师师可不差，一副琼瑶鼻，可真是迷死个人！

她小唱功夫也未必输于那李师师，何况如今那李姑娘都不出来唱了，赵行首今年也到丰乐楼去唱了，能再听她唱一回，也不容易喽！

≈rdo;

≈ldo;好，明日哥儿几个同去同去！

≈rdo;客人乙笑道。

金明池西去数百步乃仙桥，南北数百步，桥面三虹，朱漆阑楯，下排雁柱，中央隆起，谓之骆驼虹，若飞虹之状。

桥之南立棂星门，门里对立彩楼，此次汴京≈ldo;开煮≈rdo;盛事的地点，就选在了此处，主办方便是主管酒类事务的开封府点检所。

≈ldo;开煮≈rdo;的这一天，但见彩楼附近的广场上都被喧闹的人群占满了，那里尽是酒坛、酒桌和饮酒之人，男人之外也不乏一些前来看热闹的妇女。

朝南面有一处高台，高台上搭着彩棚，彩棚两侧分别挂着一行皇帝御笔的颂酒金字巨幅对联：≈ldo;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rdo;。

彩棚里面正有一些歌妓在表演乐舞，底下的人们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乐舞，真是悠哉乐哉！

≈ldo;怎么赵元奴姑娘还没出来？≈rdo;歌舞乍停，人们正期待着下一个节目，一位酒客甲突然带着醉意大声喊道，他还站起来用手猛砸桌子，≈ldo;快让赵姑娘给老子出来！

≈rdo;

≈ldo;是啊，快让赵姑娘出来，快出来！

≈rdo;酒客们一起应和道。

高台上的一位点检所的主事官员眼看这场卖酒会已渐入，又听到酒客们骂骂咧咧的呼喊，忙跑到高台中央，对着台下几口扩音的大缸，高声宣布道：≈ldo;好的，下面有请月香楼的赵元奴姑娘为大家献唱一曲！

≈rdo;

人群中顿时一片欢呼声！

这时只见从高台一角走上来一位身姿婀娜、身披彩绸的姑娘，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缝有≈ldo;酒≈rdo;字的彩球，细瞧其人，则是眉黛青颦，莲脸生春，此时乐声再次响起，众人高呼着≈ldo;赵姑娘、赵行首≈rdo;，妇女堆里也在议论着，对着赵姑娘一番品头论足。

赵元奴走到高台中央，站定了，伸出两只玉手要大家安静，人群顿时止住了鼎沸，乐声也暂时停歇，赵元奴向台下一揖道：≈ldo;多谢官人们今日前来捧场，小女子先为大家献唱一首《梁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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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乐声再次响起，赵元奴魅惑地扫视了一番台下的人群，轻启香唇，放开清脆嘹亮的歌喉，身姿曼妙地唱了起来：≈ldo;柳荫中忽躁新蝉，见流萤飞来庭院，听菱歌何处，画船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