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猜想到了，但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瞿梓还是忍不住怔忪了一下。

虞琛的上半身趴下来，虽然并没有挨到一起，但因为两人靠得近，虞琛散落下来的头发不免搭落到了瞿梓的手臂上。

他的头上随意地扎了个小辫子，大概是因为太过匆忙，扎起来的部分散乱的厉害。

瞿梓定睛一看，那扎住头发的发圈还挺眼熟。

发丝贴着手臂轻轻晃动，细微的麻痒顺着手臂一瞬间传入心中，瞿梓的身体有些僵住，下意识地调换了一下双腿交叠的姿势。

“我爸说，当初我妈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差点就要精神力暴动，结果他们发现她又怀孕了，那个孩子就是我。”

“用他的话来说，我当时是出来拯救这个家庭的，因为我的存在，妈妈好像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她跟爸爸一样期待着我的到来。”

“我出生之后，爸爸妈妈都很爱我，我当时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孩子。”

瞿梓感觉对方的情绪也随着他的话语都变得明亮了许多，他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像是在讲一个温暖的睡前故事。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停顿了许久，眉间微蹙。

“等我长大之后有什么东西好像就变了。”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周围人好像也从来没有谈论过他，直到有一天我妈妈将我错认成了他。”

“我还是知道了之前的事情，我妈妈也想起来了一切，后来她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时不时地会把我当成我哥哥。”

“有一次我试着回应她，她变得很开心。”

瞿梓去看他现在的模样，只见他又撑着身体直坐起来，双眼紧闭，面容冷肃，没有半点开心的模样。

“后边的你大概也能猜出来了，妈妈希望我是虞璟，但我始终不可能是他，哥哥长得像爸爸，我长得像妈妈，我们两个长得根本就不像。”

“后来我开始故意跟我哥打扮的不一样，结果有一次直接把我妈妈气的进了医院。”

说到这，他又不肯往下说了，瞿梓也明白了个大概，他想要自己变成虞璟，因为这样可以让他的妈妈变好，但他又不想变成虞璟，因为他是独立的个体，根本不可能变成虞璟。

“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瞿梓问他。

“我不想再当虞璟了，我其实并没有他那么优秀，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变得跟他一样。”

瞿梓觉得他这个想法好像有些歪了，“你不想被当成虞璟，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要做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