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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多了一份心安,她难以相信,世人口里说的,和她见到的平安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回答我,绾绾,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楚映月微微低下头,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平安,我想家了,想回家,想我爹爹,想娘亲,想我兄长了。”

容湛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她:“那就回家,我送你回家。”

可他的心莫名有些发疼,他忽然想起小如说的,那时候楚映月临死前最后的愿望,也是说,她要回家。

可他永远给不了楚映月一个家,他只有那座冰冷的皇城,那里容不下一个家。

楚映月到底身子弱,还没到楚府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容湛心疼,没忍心叫醒她,将她抱到房间里,让她继续好好睡一觉。

踏出房间,容湛的脸色便瞬间沉了下来。

“昨日同楚小姐提起宁嘉皇后的人都查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护卫拱手半跪在跟前:“回陛下,查到了,请陛下发落!”

容湛皱了皱眉,冷冷开口:“处理了,朕身边容不下多嘴之人!”

第二十八章

这一觉,楚映月睡到日落西山,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她好像又做梦了,可是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她洗漱好,楚徵已经在前厅等她一起用晚饭。

桌上就两个人,倒显得有些冷清。

楚映月没有胃口的装模作样吃了两口:“父亲,兄长今年过年该回兖州一起过吧?”

楚徵点了点头,嗯了一句。

楚映月这才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父亲当时要是多给我生两个姐姐妹妹就好了,兄长自领职以来都鲜少回家,吃个饭都如此冷清。”

楚徵笑了笑,也没多想便道:“你娘生你兄妹两个便够辛苦了,还想要个姐姐妹妹!”

楚映月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那便是说,从头到尾,楚家只有她一个女儿,那……宁嘉皇后又是谁?

是谁在瞒着她,又瞒了她什么?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样迫切的希望自己能记起那些往事,哪怕,她越是记起,离自己寿命的尽头便不远了。

眼见婚礼将近,本来她与容湛是不该见面的,可自她回来以后,容湛便有些不对,处理完公务,他第一时间就是到楚府来陪她,却又绝口不提大婚之事。

一天三趟的跑,像是她随时会逃掉一般,她说想见顾听澜,容湛却说顾听澜回小药谷了,暂时见不到。

可他越是这样,楚映月心里便更是不安。

方才入夜,楚映月饭后在园中刚走了两步,容湛果然掐着点来陪她散步。

她走了一路,路径上有淡淡的花香,十分宜人。

忽然,她停下脚步,没有去看身旁的容湛道:“平安,你从前,有爱过一个人吗?”

容湛似乎对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脸上很平静的回了两个字:“爱过。”

楚映月抿了抿唇,心里像被硌了一块小石子,又问:“是那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吗?”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这夜里的一阵晚风,却吹得容湛心里一阵发凉。

世人只知道他偏宠赵绣儿,无人知道他所有偏执热烈的爱都只给过一个人,是眼前人。

见容湛半晌没有说话,楚映月以为是他默认了,心脏像是被挤得发闷。

她抬头看向他:“那……宁嘉皇后呢?你不爱她,也会娶她吗?听人说,她死得很惨,还听人说,她姓楚。”

只那一刹那,提起宁嘉皇后四个字的时候,容湛的喉咙像是忽然被什么梗住了,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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