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宁回书柜，转身道：“进来吧。”

沈芙瑶走进，将血玉碗放在书桌上。

那双手莹润无暇，可右手食指上却有着一道新鲜的，细小的伤口。

顾淮安的目光落在伤口上，眸子里一时晦涩难明。

“以后这种事你就不要做了。”

他将沈芙瑶的手握在掌心里，送到嘴边爱怜的吮着。

“妾身只想为陛下分忧。”

沈芙瑶有些委屈。

望着她怯懦的眼神，顾淮安瞳仁微晃，柔声道：“那朕教你武功可好？”

被攥在掌心的指尖骤然一僵，沈芙瑶不明白顾淮安的用意，只能干笑着回答：“可是妾身对武功一窍不通。”

“无妨，而且……”

顾淮安松开了手，转而端起了碗，“你不是说想为朕分忧么？”

沈芙瑶看着神色淡漠的顾淮安，心中起伏不安。

在这一瞬间，她恍惚的想起了朱雀。

学了武功之后，她会如何？沈芙瑶心尖微颤，她会不会就是下一个朱雀？

良久没有等到答复，顾淮安不耐的掀起眼皮，冷冽的光探出，叫沈芙瑶顿了呼吸。

最终，沈芙瑶艰难的低下了头。

“……好。”

第十五章

顾淮安满意的笑了，他伸出手，指尖缓缓地在她脸上拂过：“真乖。”

天色渐渐暗沉，初春地气候乍暖还han。

朱雀走了一会，才拣了栋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废宅栖身。

体内的朱砂泪肆虐着，就像血管里流淌着无数根针。

三个月前，她睁开眼时，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了地府。

直到看见项南担忧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死。

朱砂泪不能尽除，朱雀托项南化去她半成的功力，才能完全脱离解药，留她三年苟活。

但是这毒依然会在每个月的十五，让朱雀吃尽苦头。

虽然痛苦，但能永远的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去，再痛苦也值得。

三年，这段时间足够她游历所有的山河风光了。

除去天高地远的东漠南疆，这北晋和西楚她倒是还有时间逛一逛。

“轰隆——”

春雷涌动，一股湿风挟着血腥气飘来。

与此同时，废宅破烂的大门被顾然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