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疯人院地下，脚步落在地上的哒哒声如同主人平静的表情一般响起，身后跟着窸窸窣窣、塑料袋拖在地上的杂音。

名为伽椰子的女人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薇莉塔的后面，对所去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怀疑和疑问。

她甚至歪着脑袋，溅上了血的脸上有些许的拘谨与不知所措，用期许的目光盯着薇莉塔的身影，被这天大的惊喜砸中。

离蝙蝠侠他们所在的会议室越来越近了。

薇莉塔估摸着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内心始终在挣扎，即便有哈莉的提醒再现，但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我的朋友，你能告诉我……那一晚教堂里发生了什么吗？”

伽椰子正用它的视线与扭曲的身躯警告附近的其他家伙不要靠近。

突然拥有了朋友的她不在意这个问题究竟蕴藏着什么深意，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记忆中的画面。

“你突然发狂，杀了修女们，有好多，一整个教堂里面的修女都被你杀掉了。”

薇莉塔的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脸因为这句话而闪现了捉摸不定的神色，似乎是在诧异，也似乎因此若有所思。

她垂下眼帘，忽视掉胸膛内突然加速跳动的心脏和异样的情绪，继续像平常一样继续朝前迈着步子。

一时无言。

伽椰子还以为她因为自己的话与自己生出间隙，急忙解释：“可哪不算什么，杀了几个人而已，甚至在我眼里那时候的你强大美丽极了！

我是你的朋友，朋友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一切。”

“这里虽然环境很好，但是捣乱碍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伽椰子搓了搓手，面露期待、试探着用讨好的语调提议，“我们离开这里，回到宅子里去，一起享受彼此最喜欢的杀戮吧。”

走出了地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薇莉塔的心脏始终以不同往日的速度跳动着，声音大到充斥她的耳膜，让她有些异样的烦躁，心中滋生着不太友好的思绪。

略显古板、稚嫩的声音轻轻地蔓延开，传到伽椰子的耳朵里。

“我依旧不明白，什么是朋友。”

“我们真心相待，我们无条件地支持彼此，我们日日夜夜地生活在一起，我们愿意为彼此做任何危险的事情……我就是你的朋友，薇莉塔，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就会有更加美好的生活了。”

“……为什么你会愿意和我做朋友呢？”

“因为我们格外的相似，我们都得不到父母的爱，也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回应，你被所谓的爱伤得多么深啊。

没有结果的爱欺骗了我们，我们便只好互相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