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目光低垂，看着来自【乔伯伯】的最新朋友圈。

短短三行，字数并不多的消息。

他却看了足有五六秒，看得一时怔住，就连呼吸都一瞬间被拉长，变沉缓。

无论是“未婚男青年”

、“人品好”

还是“185事业心”

、“守男德”

。

那突兀入眼的每一个词语都无比简单。

但是组合起来后，最简单的文字背后代表延伸的意思，却犹如最精巧的机括，精准攫住他的心。

乔汇明在这时候发出这样的消息，意思太清楚不过。

如果乔家是这个打算。

如果事情当真如此……

祁宴回神，嘴唇轻扯出弧度，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也无意识的摩挲收紧。

胸口里莫名开朗，颇有暗夜独行后，眼前豁然感。

可视线再往后移，毫无意外的也看到第四行、最后一句。

【年龄28岁以下】

完美卡死的年龄。

“……”

嘴角笑意如炉上一点落雪，瞬间消失，蒸发的连一丁点痕迹都寻不到。

（28婉拒）

祁宴：“？”

他只觉得这四个字视线里在被无限的放大，太抽象了。

一切都过于抽象。

祁宴皱眉，黝黑羽睫动了动，整个人一时陷入错位的迷乱，忘了该怎么收拾心情。

恍惚间，似乎听见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啪叽。

有些疼。

绿灯恰好亮起。

祁宴放下手机，车缓缓启动驶离。

空旷的街道，夜色下窗外飞速略过的街景幢幢，扭曲的似乎拼凑成一张向他发来超大声嘲笑的脸。

嘲笑无声，却又震耳欲聋。

半晌后——

祁宴深吸了口气，连通车上的蓝牙耳机，电话直接拨出去。

顾谨声音带着浓重睡意，很疑惑：“打电话干嘛？我们刚不都说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