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1）于上者谓之天，形于下者谓之地，命（2）于其两间（3）者谓之人。

形于上，日月星辰皆天也；形于下，草木山川皆地也；命于其两间，夷狄禽兽皆人也。

曰：然则吾谓禽兽人可乎？

曰：非也。

指山川而问焉，曰：山乎？

曰山，可也。

山有草木禽兽，皆举之矣。

指山之一草而问焉，曰：山乎？

曰山，则不可。

故天道（4）乱，而日月星辰不得其行；地道乱，而草木山川不得其平；人道乱，而夷狄禽兽不得其情。

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人者，夷狄禽兽之主也。

主而暴（5）之，不得其为主之道矣。

是故圣人一视而同仁，笃近而举远。

【注释】

（1）形：动词，成形，具象。

（2）命：生存。

（3）两间：指天地之间。

（4）道：规律、秩序。

（5）暴：强暴，凌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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