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真。”

书锦这样说着，脸色却铁青一片——被杭十七气得。

“那是好事啊，师兄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书苒递了个杯茶水过去：“事情不顺利吗？”

书锦接过茶杯，看向师弟书苒，笑容勉强：“怎么会，顺利得很，只是控制茧兽人太耗费心力，我有些累了。”

书苒点点头，话里有话地说：“那就好。

我见师兄脸色不好，还担心那杭十七不好控制呢……”

人鱼族青年不耐烦看师兄弟俩啰嗦个没完，抱着手臂打断道：“那叫安晴雌性还在船上，既然东西是真，是不是证明他没有背叛。”

书锦摇头：“虞孟先生此言差矣，这只霜狼狡猾得很，可千万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虞孟烦躁地啧了一声，心道你们这群茧鼠也狡猾得很，不知道岛主为什么非要跟你们合作。

人鱼一族在七王族里身份有些超然，因为他们并不生活在大路上，而是统治整个海域。

人鱼族生活地域很广，采用是岛邦制度，一共有七个主岛，四十九个星岛，且和路上六个王族不同，人鱼族以雌性为尊，这大小五十六座人鱼岛屿，都是雌性人鱼做岛主。

而虞孟是不夜岛岛主虞方晴家臣。

不夜岛位于大路东岸，离东野不远，属于七大主岛之一，在人鱼族势力排上前三。

岛主虞方晴曾和云无真有过一段。

虞方晴貌美且高傲，是真货真价实女王。

云无真就喜欢她高傲，哪怕对方养了一屋子男宠，他也没所谓，只要长得足够好看，不对他动心，就是个合格情人。

可云无真想错了，虞方晴对他是有感情，而且动心方式和他以前见过男女兽人很不一样。

当云无真意识到这点时候，他已经被捆这手脚被送到海底宫殿金雕玉砌大床上。

这太恐怖了，云无真只好装了两个月千依百顺完美情人，才让虞方晴放松警惕，找了个机会直接跑路，因为不熟悉水性，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海里，从此对人鱼一族病娇程度有了全新认识。

虞方晴和茧鼠早有合作，倒不是因为什么野心，毕竟鱼离不开水，大陆上土地给她们也没用。

她掺和进来纯粹是因为她们和南夏不对付，七王族签订盟约之前，那些大猫可没少把一些弱小人鱼抓起来戏耍玩乐，能给狮虎一族找不痛快，人鱼族乐得帮忙。

至于其他几族立场，人鱼族不在乎，就算兽人大陆乱上了天，他们也可以躲进海里独享太平。

不过高傲人鱼也看不上地沟里老鼠，人鱼族和茧鼠合作得并不深，只能算是互惠互利交易。

比如这次，虞方晴派出得力手下虞孟，带领几个人鱼族在河道接应茧鼠，帮他们藏匿行踪。

而茧鼠负责把刺杀狼王这口锅稳稳扣到云无真头上，逼云无真走投无路。

到时候虞孟再趁机把人带回岛上。

至于霜狼一族死个把狼王，个把祭司会受什么影响，人鱼族是不管，他们也不会参与刺杀过程。

书锦当然不可能轻易放了霜语，筹码没了，他怎么继续要挟安晴干活。

不过为了安抚安晴，书锦还是允许他们短暂地见了个面。

安晴是被蒙着眼睛带去，并不知道自己在哪，睁开眼睛只能看见是一件脏兮兮破屋子。

而他那风光霁月身份尊贵好弟弟，此时满身血污地缩在角落，身上全是伤，有些已经结了血痂，有还在流着血，他眼睛被人蒙着，手脚也捆在身后，听见动静后，反射般地往墙角缩了缩身子，像是被打怕了。

安晴以为自己欣赏到霜语这副惨状，应该会很开心。

可实际上并不是，他只觉得从未有过难受和愤怒。

不应该是这样。

他弟弟应该永远穿着雪白袍子，干净得像个小神仙，连灰尘都不沾一粒。

他眼里没有烦恼忧愁，更不会知道痛苦和恐惧。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理所当然地嫉妒他，仇恨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