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许收。”

见黛玉真的伸手去接，灵河神君酸的不行，这是什么破玩意儿，他媳妇儿若是想用，他拿东海的血玉珊瑚皎月明珠来碾碎了给她用，用得着他来献殷勤？

唰的，所有鬼都看过来。

只见灵河神君一脸正色，谆谆教诲道：“他本就不务正业，你若是收了，岂不是助涨了他的这歪风邪气？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偏偏喜欢女人嘴上的胭脂，不让他吃他就去做，没得惯的他这嚣张气焰。”

看着黛玉吓了一跳，又软声哄道：“你不收就是了，若是没人搭理他，想必他自己也就觉得没甚趣味，也就罢了，但你要是收了，怕是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那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然后又问贾代善，“若我说的没错，他做好之后最先送的是他身边的那些个丫鬟吧？”

一边问一边余光看着黛玉，果然见黛玉表情微变。

于是又说：“想必那些丫鬟定各个捧场，把他夸的上天入地，连宫里御用的胭脂都比不上他做的是不是？”

贾代善：“是了是了，他院儿里头的丫鬟人手一份，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丫鬟擦的就是他捣鼓的胭脂。”

眼瞅着黛玉立马不再看那胭脂一眼，灵河神君差点儿笑出声来。

他就是故意引着贾代善这么说的，他媳妇儿要什么没有？非得要和那一院儿的丫鬟用一样的东西？还是那些丫鬟用过的？

那些丫鬟觉得那破石头亲手做的胭脂稀罕，他媳妇儿可不觉得，他亲手磨的只给他媳妇儿一人的岂不是更稀罕？

他脸上笑意一闪而过，装模作样的叹气道：“唉，若是一开始就无人捧场，想必他也就没了兴趣，有人给他捧场，倒叫他愈发喜欢钻研这些了。”

“玉儿，你可不能助涨他这歪风邪气了，得叫他知道，读书才是正道。”

让他难受去吧，最好难受死他。

贾代善也是个没用的，天天托梦居然还能让那破石头白天有精力弄什么破胭脂来给他媳妇儿献殷勤。

贾代善立马道：“对对对，听你老祖宗的，不能收。

他做的这些东西也就那些丫鬟能擦擦，什么犄角旮旯翻出来的秘方，还自己瞎鼓捣，你小心擦了起红藓。”

灵河神君：“……你外祖父说的对。”

嘴比他还黑，不过干得漂亮。

他温柔说道：“你若是喜欢，那东海里的明珠最是养颜，海底的红玉珊瑚颜色最为正宗，与东海明珠一起碾碎了磨成粉一定很好看，我去给你取来可好？”

众鬼皆惊，大家都是鬼，凭什么你就特别优秀？难道就因为你最老吗？

灵河神君脸刷的就黑了，香玉捂嘴遁走，她这破嘴，死了以后畅所欲言惯了，心里想什么居然就脱口而出了。

黛玉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在灵河神君手上写字，【老祖宗一点儿都不老，老祖宗年轻着呢。

】

心里却想，没想到老祖宗仙风道骨温文尔雅，居然也是个会在意年纪的。

这边贾宝玉却等不急了，催促道：“妹妹快去试呀，这是我从找来的半篇残方上钻研出来的，颜色甚好。”

黛玉刚想要拒绝，就见薛宝钗接了过去，“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