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视频电话很快打过来，季晚蓝缩在被窝里侧躺着和她聊天。

“大半夜你不睡觉搞自拍？闲得蛋疼。”

宋暖毫不犹豫地吐槽。

“你就说美不美？”

季晚蓝声音有气无力。

“美美美！

美得我恨不得立刻飞回来抱住你狂亲，美到我恨不得把发明美学源头的鲍姆嘉通晃活问他为什么不把你定义为美的初始，万物之美的来源。”

宋暖彩虹屁不要钱地倒出来，哄得季晚蓝笑得花枝乱颤。

宋暖把手机架在洗脸台上，一边挤牙膏一边问季晚蓝，“你哭了吗？眼睛那里怎么红红的。”

季晚蓝发的照片虽然美，但宋暖第一眼注意到的还是她微微泛红的眼。

季晚蓝一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若澜这件事情太过于奇特，奇特到科学都无法解释，季晚蓝甚至非常害怕自己因为小包子走上被规划好的路线。

她一向讨厌束缚感。

这种束缚感在她和顾沉书结婚时就曾出现过，所以她全心投入工作，假装自己还没结婚，假装自己没有老公，通过这种自我麻痹式的方法来减少束缚感。

但不管怎么说，顾若澜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她未来的确是生下了他，这偏偏是这个阶段季晚蓝最不想接受的一点。

而顾沉书大概是知道她排斥顾若澜，才会提出他照顾这种话。

季晚蓝头痛不已，他这么大方善解人意她还怎么骂啊！

烦死了！

季晚蓝糊弄宋暖，随口转移话题：“洗脸呢，水进眼睛了就红了，对了，你是不是后天的飞机？到时候我去接你？”

宋暖国外画展也快到收尾阶段了，算算时间，差不多这两天就要回国。

宋暖果然被糊弄过去，一边刷牙一边点头，“唔唔唔，接不接什么的，到次后再说吧。”

刷着牙，宋暖声音也含糊不清。

聊完，挂断电话，季晚蓝把手机扔到枕头下，闭眼睡觉，自然也就没看到手机上顾沉书发来的消息。

翌日，季晚蓝赶在九点前艰难起床，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餐桌边吃早饭，李姨正在厨房忙活。

季晚蓝一边打哈欠一边滑手机，忽地，动作一顿，看到了顾沉书发来的消息。

时间是昨晚九点四十五。

他发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顾若澜穿着睡衣躺在床单上，一只绿色的鳄鱼玩偶趴在他身侧，房间光线柔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如扇般的深色阴影，白嫩的脸蛋像是软乎乎的白糖糕，可爱到让人想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