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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一行人歇在了山林里,洛一洛三洛九分散躺在高树上,远远听到了马蹄声,便都戒备起来。
借着枝叶的掩藏,洛一悄无声息跃到官道旁的树上,等那一人一骑走近,洛一看清楚来人,吃惊不小,想去禀告主上,被洛三拉住,没一会儿陶七公主就被带到了马车外。
真的是他。
阿娇心里起起伏伏,轻声问,“他睡着了吗,我只给他看看伤,不扰他休息。”
兄弟几人都分到了很多伤药,洛三笑得灿烂,“就是休息,见到您来,主上肯定也高兴,午间在田边远远看了您一会儿,伤都好了一大半,只是太想您,一下午神思不属,饭食用的也少。”
“洛三。”
马车里传来暗含警告的声音,洛三嘿笑了一声,他说得没错嘛,主上年少慕艾,情窦初开,正是最想见心上人的时候了。
听声音还好,但他这人最不耐闷在马车里了,只要天气好,露宿的时候宁愿睡树上,眼下估计是动不了了,阿娇揪紧了包袱的带子,“你伤得怎么样,我带了药来,我可以进来吗?”
刘彻搁下手里的竹简,必狐已经过了雁门关,要去长安退亲,怕是她查到了什么消息。
他也想见她,只不是这样重伤未愈满脸病容的时候,“药留下,你回去,我们是秘密出行,并州盯着你的人也多,碰到有心人,难免暴露……”
他心里软,根本没法硬起声气来同她说话,说完便又道,“我的伤无事,小伤,你回去,三月后我还会来并州巡查,介时再给你补过生辰礼。”
阿娇便猜到他伤得很重,她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察觉到自己又想哭,连忙暗自吸气平复好,走到车窗边,轻声说,“那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就好。”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一点藏不住的鼻音哭腔,不用看都知道那双清湛湛的眼睛里定是包着泪了,刘彻心中懊恼,便后悔听了洛三撺掇,去什么远远看一眼。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许是停留的时间有些久,被她察觉出了端倪。
他这手眼下也是不能见人的。
过了好一会儿,车窗就开了一个口,“把罢。”
伸出来的手上裹着层袍纱,遮盖得严严实实,压根看不到,阿娇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去扯那层布料,一拉对方就要藏起来,被她两手抓住了。
阿娇也不敢用力,“手也受伤了么,是不是在雪地里冻着了,我也带了治冻伤的药……”
刘彻无奈,“没有,受了一点小伤,已经好了,怕疤痕吓到你,你要看便看罢,不要急。”
那手原先只是掌心上有习武练剑的薄茧,手指修长如玉,现在却满是硌手的疤痕,比她这个做农活的还粗糙几倍,不知为何,她的心很痛。
隔着车壁他的手被又摸又看,被她捧着好似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刘彻心里喝了蜜一样,甜得冒泡,耳根也跟着发热,正恍神中,忽觉有温热的水滴滴在上面,珠珠粒粒,心中一滞,忙开了窗,见月光下她正飞快地抹眼睛,心便也被攥紧了,无奈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才不让你看的,上来罢。”
阿娇怕他反悔,立刻便跳上去了。
马车里还点着油灯,案几上堆满了文书竹简,车很小,一个人尚可,阿娇进来,两人挤在一处挨着坐了,只阿娇哪还有功夫注意这些,给他把脉,又看了他腿上的伤,不想在他面前哭,所以硬忍住了。
看得出来给他处理伤口的是个有经验的医师,阿娇一路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些,拿了几颗事先配好的药丸给他吃了,嘱咐道,“医师治得及时,看得很好,我新配一些增补的,可以茬着用,好得更快些。”
阿娇是窦太后的孙女,长公主刘嫖的女儿,祖孙三代的泪包性子一脉相承,她从小就是个爱哭鬼,摔了跌了,东西被旁人抢走了,都要哭闹,眼下虽然憋住了金豆豆没掉下来,但全包在了眼睛里,挂在眼睫上,刘彻心中软得塌陷,“我没事,哭什么。”
阿娇也不知道,可能她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心里惶惶,明知不该来,却忍不住挂心,还是来了。
“还有没有其它哪里痛。”
刘彻摇头,实则身上的伤疤更多,但也不必让她知晓了。
他有意想逗她开怀,便往后靠在榻上,长长伸了个懒腰,闲散道,“你知道么,有才之人到哪里都可发光,没想到我刘彻放羊也是一把好手。”
虽说一开始睡在羊圈里草堆上确实比较难适应,但他心中非要做成一件事,没成事之前,再难,便也不算难。
翻过这个坎,这个糗事也能拿出来笑谈了。
洛三恰好回来守马车,听了就在外头插嘴道,“是真的,主上就是因为羊放得好,才得到一个小族长的赏识,进而接近南耶王的,他在草原上是贫奴起家的大英雄真勇士,多少人以他为目标,要追随他建功立业,风光得很,再多待几年,说不定能当上单于王,大干一场也不定!”
阿娇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到要当单于王,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笑得吹出了一个好大的鼻涕泡。
刘彻好笑地给她递了一方帕,“你听他胡说,伪造的身份毕竟是假的,待得时间越久,越会暴露,匈奴人也不全都是傻大个,贪多食不下,及时收手便好。”
阿娇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干净,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受的伤,你刺杀了东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