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

小心！”

范岚、容沐和计隗同时大喊。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钟馗旋身开枪，就听砰一声，灭灵枪的的弹痕在保护结界气泡表面划出一道银光，打飞了——不，应该是被保护结界气泡挡开了。

钟馗愕然变色，计隗挥舞着融刀冲了上去，赤红色的火焰把保护气泡360度包裹其中，仿佛火烤鸡蛋。

只有两秒钟，火光灭了，整个气泡丝毫无损。

一片死寂。

“这是什么东西？！”

钟馗喝问。

气泡里的善文成笑了，他的笑容和范岚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爽朗热情。

范岚：“善……文……成？”

容沐和计隗转头，表情骇然。

“他是善文成，你们看不到吗？”

范岚愣愣问道。

容沐摇头。

“我只看到一团白气……”

计隗说。

范岚愕然，她盯着那个气泡，没错，那就是善文成，绝对不会错，他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他的气更纯净了，几乎变成了银白色，就仿佛——仿佛之前在次元镜梦中容凌神光的颜色。

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

范岚大叫，“你是善文成，还是容凌？！”

容沐面色大变，他给范岚施了一个浮空结界咒，手中苍剑凝聚成型，朝着善文成的气泡劈了过去，可就在这一秒，数道澄黄的明光从轮回树的树冠里狂射而出，形成一道光柱，将善文成护在了中央。

沧剑凌空硬生生转了个弯，劈到了一边，水刃在结界内壁上开了一道口子。

众神看着那美丽的澄明色光柱，全傻了。

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无数人族魂体凝聚成的光——那些魂体在保护他，保护善文成。

钟馗：“怎么可能？！”

计隗一脸不可置信。

容沐握着沧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无法攻击了，如果攻击，数以万计的人族魂体就会消失，再也无法进入三界轮回系统。

不仅是是他，所有的神都无法攻击了。

范岚看着那些魂光，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她的喉头泛出苦涩，眼泪不知不自觉流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范岚轻声问。

光柱里的善文成远远望着范岚，他的笑

容有些变了，有些悲凉，有些怀念。

他缓缓抬起手臂，澄明的魂光就仿佛水流一般，源源不断流入他的身体，他周身的银光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清澈，和容凌的神光几乎变得一模一样。

容沐的衣袂在冰蓝色的神光中烈烈作响，紧蹙眉头，喃喃道：“他……在吸收轮回树里魂体的能量？”

钟馗冷笑一声：“想得美！”

说着，他骤然抬手，朝天空射出一枪，就听咔嚓一声，整个轮回树的结界碎了。

“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