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在镜子里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直觉不好。

心想系统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bug，许是眼不见心不烦，之后围上心里就好受多了。

虽然之后男主没做出什么，但是那丝优待已经足够周至心里忐忑了。

上次男主好像想要对他的脸干什么，后面打消计划。

是为他好还是不让他好，他无从得知，因为他们至今为止对话都没有超过十句。

他很难想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这张脸他不想要。

没有为什么。

脸在这个任务里并不重要。

半年一晃而过，优待依旧，周至摸着自己软软的肚子，距离秦洋单方面接触他过去两天了，平时他除了送饭其余时间是不会有接触的。

所以那个夜晚他用压平的牙膏壳朝自己的脸上划去。

滴滴答答温热的液体流过脖颈，满手都是，那温热让牙膏表面变得湿滑，他差点拿不住。

当然大半也是因为疼的原因。

他抖得不像话。

疼，怎么不疼呢。

也不知道到时候死是不是也是这么疼。

周至停下手时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时间漫长，丝丝疼痛入骨隐隐，牙齿咬得咯咯响。

真t痛，好不容易缓过神的周至心里爆了句粗话，抱着胳膊靠在墙边发抖。

后来疼痛难忍时，索性躺下睡觉。

睡着了也就不疼了，他想。

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清醒着，他听到自己压抑的喘息伴随嘤咛，然后克制，辗转几轮，到后来好像看到了系统，系统还吓了一跳问他满脸血怎么回事。

周至那时候竟有些得意，他不知道得意什么，痛的是自己，却从系统的反应觉得有些快意，他顶着满脸的血，“你奇怪我为什么这样？有什么奇怪的。”

“因为不喜欢，因为我不喜欢啊。”

“不喜欢所以就不要，这点伤我死不了忍得住，你管我干嘛，反正我这不算是失败。”

系统一脸便秘，无言，不要问周至怎么能从茫茫空间里看出便秘模样，反正他舒服了。

而后有了丝清醒，脑海和系统的对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男主秦洋在擦拭他的伤口，痛醒的，也明白先前自己是痛晕过去，于是他说自己清理，男主也就真的留下他一个人了。

周至庆幸他的好说话，慢慢清理满脸的伤。

看到自己的血脏了秦洋满身，还要麻烦人家清理，对方盯着他的脸怔怔，随口安慰并说了声不好意思。

不过可见秦洋是一个想好人做到底的人，所以他带他去见了医生，还是当时见的那个，叫做钟信。

想拯救他的脸，本来要等伤好的差不多看情况弄的，周至当时心里是拒绝的，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好像也忘记了一般没要他干嘛，就是一直待在医院里。

当然这种状况过不了太久，因为周至把别人吓到了。

那个别人是一个新来的小护士，不知道情况，把饭食悄声送来，彼时他刚打开厕所，两人猛地打一个照面，把人家直接吓得尖叫连连离开了。

周至心里道声罪过，这模样刚才上厕所都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现在小姑娘受到的心理伤害可见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