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一时无言，低头做快乐的事去了——数钱。

岑朔却还看着顾煦舟。

他从来没有见过顾煦舟这样的人。

纯粹自然，像个小太阳围在他身边，而且相处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察觉到顾煦舟其他的心思。

他好像别无所求，是真心待他，期望他好。

岑朔久居黑暗，被顾煦舟的光芒刺痛了眼睛，他下意识想逃避，可他不知为何有些不舍。

顾煦舟研究了许久试卷，觉得他可能遇上此生最大的难题了。

他实在搞不懂岑朔。

为什么同一个知识点，11题对了16题就错了？

为什么他写在旁边的数字就是正确答案，但答案却写得乱七八糟？

还有，高中数学到底学到哪里了？

他从哪里给岑朔补习比较好呢？

这四个问号快把他的脖子压断了，他越想越觉得棘手，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宋姐做完快乐的事，见顾煦舟的表情仍是那么严肃，忍不住问岑朔：“你……是不是在卷子画了一张藏宝图，就是末代皇帝私藏的小金库那种？”

岑朔：“……”

宋姐笑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就是开个小玩笑。”

她又说道：“看在小舟同学这么认真的份上，姐姐我请他喝奶茶，你去端一杯拿给他。”

岑朔点点头，调好奶茶给顾煦舟端了过去。

宋姐捧着脸，看岑朔和顾煦舟的互动。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岑朔骨子里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呀。

他自己估计都没注意到——他早就记下了顾煦舟的喜好，帮他调了最喜欢的奶茶，而且看阳光正好晒到了顾煦舟，还把盆栽端过去，帮他挡着阳光。

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学习的画面，宋姐感觉自己的心都柔软了好多。

顾煦舟把岑朔的试卷进行了深入透彻的分析后，发现一整天都过去了。

他抬头惊喜地发现岑朔还在，笑道：“你今天怎么还没回去啊？”

岑朔说道：“你还拿着我的试卷。”

顾煦舟连忙把试卷还给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时间，妨碍你准时下班了。”

“没事，没等多久。”

岑朔把试卷装起来，忍不住问道：“你在研究什么？”

顾煦舟非常神秘地说道：“你这试卷学问大着呢！”

岑朔沉默了三秒，勾了勾嘴角，“比《相对论》还难吗？”

顾煦舟思考了几秒，有些不忍地说道：“比《相对论》还是要差一些的，不过你别伤心，你的所有试卷加起来，说不定就超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