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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在良齐的手背上一下下揉搓着,好一会儿才见这人的皮肤恢复了些血色。
一百多条人命,良齐是背着这么大的一个包袱长大的吗?
所以他自小便是一副“我要算计天下”
的样子,也刻意学会了什么叫“工于心计,深于城府”
。
那一瞬,沈轻只觉得无比心疼。
可是心疼归心疼,有档子事儿,是必须先要弄明白的。
她抬眼看向良齐,轻声问道,“那薛首辅大人是否真的藏兵欲反?专权独行?”
良齐摇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那时我尚且年幼,也并不住在薛府之内,对其中的细节知之甚少。”
顿了顿,他沉声道,“可我不相信。”
一开始他只是在心里不信,不甘,并未下定决心身入朝野。
直到三年前的某一日,他忽地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有探子监视。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只是个普通酒楼掌柜的养子,既无钱又无权,哪儿劳得动请人三天两头的监视呢?
思来想去,他身上约莫只有一件事儿够得上“惊天动地”
——那就是他的身份。
当年薛府抄家,他娘亲是登记在册的贱奴,白纸黑字儿的跟着填了命。
独独剩他,既不住在府邸,又无实名造册,太夫人的一腔嫌弃却也让狗崽子似的良齐生生捡了条命。
他本就出生低贱卑微,后又流落江南十余载,按理说,如果不是刻意探查走访,不可能再把他的身份翻出来。
除非
“有人知晓了薛府并未尽数死绝,有个私生子遗落江南,所以派人在我身边观察我。
他们这样尽心竭力,只会让我觉得他们怕我,怕我会成为威胁。”
良齐拉着沈轻坐在椅子上,神情已经恢复如初,只听他淡淡道,“他们既然害怕、监视,那当年的事,必然有些别的什么隐情。
所以我偷梁换柱来到长安,为的就是查清十三年前的真相。”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不过沈轻却在一瞬间懂了。
那句话就是,“我还要为父报仇,为那惨死的一百一十八条人命报仇。”
沈轻沉吟了半晌,注视着良齐,目光笃定地道,“好,我会帮你。”
三日后,宫中传来了良齐的头一份儿告身——授编修,入翰林院,从七品。
“虽然是个还不如苍蝇大的小官儿,不过也算半只脚入了内阁了。”
沈轻拎着告书,猫儿似的窝在美人靠上,懒洋洋道。
她说的没错,大庆几百年以来,朝堂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
每一位曾经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内阁宰辅,都是从翰林院的端茶倒水、编纂抄书开始的。
无论你有多大的后台,就算硬如长城,想爬上那个位置,也得老老实实地走这一遭。
良齐在旁边斟了杯茶,慢悠悠道,“这是个好差,编修接触的都是史记,我想查点什么东西,也方便些。”
“到时候你记着带一份百官的生平记录回来。”
沈轻接过茶慢慢品着。
“哦?你要这些干什么?”
良齐挑眉看她,嘴角勾起抹坏笑。
“当然是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