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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读郁达夫的散文“钓台的春昼”
,便想去富春江一游。
乘着欸乃的浆声,拨开芜杂的草木,在严子陵的钓台里,就着满林的鸟声,吞饮一壶炽热的高梁。
梦与酒一样,愈藏愈香。
去钓台的游梦,折磨了我二十多年。
今年春上才得以梦想成真。
但梦到真时,存于梦中的那种温婉的感觉,却是消失殆尽了。
在中国的文化中,渔父始终扮演着智者的角色。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何其闲适,又何其逍遥。
渔父成了隐士的代名词。
历史上,的确有两位智者因成功地扮演了渔父而名垂千古。
一位是在渭水垂钓的姜太公,另一位便是持竿于富春江畔的严子陵了。
姜太公直钩垂钓,本无意于鱼。
后来,他果然辅佐周天子,成功地钓起了青铜社稷一统江山。
而蛰居桐庐的严子陵,因拒绝汉光武帝刘秀盛情发出的做官的邀请,而为后人景仰。
刘秀与严子陵是少年同学,相处日久,情谊甚笃。
他之邀严子陵做官,既可美誉为用贤,亦可讥刺为营私。
因为,严子陵除了拒绝当皇帝的同学发出的做官邀请外,于文学、于政治、均无功绩见诸史志。
不过,仅拒绝做官这一点,严子陵也是值得称赞的。
官场之浊,但浊中有荣华富贵;山水之清,但清中要安贫乐道。
严子陵选择了后者,他是真心愿意当一名渔父的。
因为以上的想法,对于富春江边的这一座钓台,更是心向往之。
那天,我驱车从千岛湖出发,本可以轻轻松松赶到杭州,就因为想看桐庐的钓台,便投宿到了富春江小镇。
此日恰好是旧历的四月十五,暮色苍茫,我在江边徘徊,想去钓台踏月而不得,因为码头上已歇泊了所有的游船,陆地又无路可通。
那一夜,卧在价钱昂贵却又设施奇差的旅馆里,除了猜想钓台的景致,却也无事可做。
翌日,我起了个早床,几乎是乘坐头一班游轮到达钓台的。
从码头到钓台,最多不过三公里,但水路的感觉,却是比陆路要远了许多。
郁达夫游钓台,已是七十二年前事。
他说,船近钓台,江愈窄而山愈峻峭。
钓台给予他的最强烈的印象是萧条,是太古的寂静。
这种感觉,对于后来者的我,是完全体会不到了。
由于富春江在钓台下游约四公里处筑了大坝,江面变得宽阔,黛绿色的江面,水波不兴,倒像是晴日下的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