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也进去了？”

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他睁开眼，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院子，中央一道修缮平整的道路，两旁簇拥中红白相间的玫瑰花，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站在道路中央，仰头看着自己。

又是，以前的梦么？

这么想着，他感觉自己开口说了句：“是，主教们也都去了。”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

少女歪着头，似乎在苦思冥想。

“似乎光明之子传了讯息回来，有关魔兽的事，事情恐怕要讨论很久了。”

“哦……”

少女似乎兴致缺缺，金发下那张小巧的脸上露出几分无趣的神情，“那……卢克帮我把东西带过去给教皇吧。”

少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卷轴。

“为什么？”

他听见自己在问。

少女的脸上闪过懊恼，看了一眼自己，笑了一下：“少明知故问，他们讨论正事，我要是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哦……”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大人身为圣殿的一员，这般大的事，他们不带上您，您一点也不伤心，甚至为了不让他们难堪而避开他们，胸怀还真是宽广。”

“行了行了，你少说点话，”

少女面上染上一丝红晕，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快去快回。”

他感到自己心底的犹疑，视线转向了花园的外间。

身体的想法他也接受到了。

这里是中殿与后殿的交界处，教皇与主教们议事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只是这道路两边的玫瑰花丛将视线遮挡住了。

来回不到五分钟，这里又是圣殿，少女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真的是这样么？

他的内心深处升起浓浓的慌乱，他想要拒绝，想要阻止，但他完全无法控制，只能跟着梦中的自己，离开玫瑰花丛，拐了个弯，进入议事的大厅。

里面正在议事，传唤就慢了些，他进去将东西送过去，教皇看着他，神情有些冷漠。

似乎，教皇一直不喜欢自己。

教皇扫了眼门外：“卷轴确实重要，但圣女更为重要，骑士，你不该离开自己的主人。”

可笑，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做自己的主人？

他听见了，当时的自己的心声。

转身离开议事大厅时，他都一直怀着这样的心，直到拐弯回到玫瑰花丛的道路上，看到地面上，掉落的那本包着《光明魔法概论》书皮的垃圾浪漫。

“大、大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恐慌，心底升起的慌乱之下，更多的，居然是恐惧。

“大人，不要玩了，这种事并不有趣，快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