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辉月阁的家务事了，”

晓先生对于这样的问题并不惊讶，他看着指尖上沾着的峨眉雪，唇边若有似无的笑让下面的话别有意味，“若有朝一日恩师弃了辉月阁，相信许多人都会如晓晓一般，随恩师同去。”

“所以……”

红姐垂下眼睑，看向手中印着月色的酒杯，“这便是辉月阁与拈花楼的差别？”

“是。”

晓先生干脆笃定。

“也算重情重义，”

二姐干掉杯中酒，砸吧砸吧嘴，“知道我世子身份的人，即便是在御观组也屈指可数，辉月阁好手段，是比彩云间那群鸟儿好过不少。”

氛围一下缓和不少。

都说人心隔肚皮，说出口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说话的人自己知道。

但是，有些时候，有一些人总是能在只言片语中获取想要知晓的答案，红姐和二姐因为晓先生的一席话终是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而心猿意马的就知有落落一人了。

寻求真相的过程相对于真相揭晓的时刻漫长许多，至少在落落心中形成了鲜明对比状态。

晓先生今夜的言行并无任何令他质疑的地方，他知道这是晓先生前所未有的诚挚与真实。

他并非不信，只是心里莫名的悲凉起来。

加上二姐隐瞒世子身份一事……

对了，他突然想起那日韩大锤满不在乎的说过：南阳世子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南阳王室不会找御观组麻烦的。

那时他只当是御观组成员非富即贵，此时此刻方才明白这句话中另外的意思。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的徒弟会那么安心的随二姐北上的原因。

除了韩大锤以外，红姐必然是知道此事的，那么三二先生呢，唐师父和师娘呢，莫非御观组核心成员都知晓就他不知？刚才心中是愠怒，此刻却是明显的失落。

这究竟是活得太过自我，还是太傻太执拗？那些在别人看来顺理成章的事情，究竟是他自蔽眼目，还是不愿意面对？

“那我呢，辉月阁又知道多少？”

落落抬眉望去，正好撞上晓先生的双眸。

晓先生垂目，似乎是为了避过落落的目光。

他低头为自己满上一杯酒，笑意吟吟的举杯道：“落小王爷全名冯洛·落·纳戈尔图·玛尔塔格。

西北境外的玛尔塔格王族后裔。

冯洛是王族的姓氏，落是你的乳名，第三节则是所在部族的封号。

小王爷也是整个御观组不御剑只骑马的人。”

话一说完，那双眉眼跟着弯了起来，夜风颤动了一下，看来，这一笑始终没有藏住那倾国倾城的意思。

“若不是您与王族格格不入，恐怕也不会南下中原，毕竟草原才是骏马的故乡。”

晓先生看向几位，继续道，“御观组不是飞羽楼，但飞羽楼却是御观组。

作为重要成员，朔月商会是御观组的重要经济支撑。

关于这点，恩师与唐先生想必是不谋而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