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能听见电视的声音，放着一档深夜综艺节目。

主持人夸张的语气，灌到耳朵里，让人产生了一丝烦躁。

秦洗风站的位置，恰好把电视挡住，柳柳眼前的光线变得更暗，墙壁上映出他高大的影子。

仿佛能把天地撑起来。

秦洗风变化不小，他心口总像是压着什么，喘不上气，每天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皮子打架，可一闭上眼睛，心烦焦虑的情绪就向他袭来。

他知道自己的病根在哪儿。

柳柳就这么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他身上，神情冷淡，眼睫毛长长的，微微上翘，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明与她近在咫尺，可秦洗风总觉得他们之间隔着无形的距离。

让他无法触碰到柳柳。

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性格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一股执着的不服输劲儿，拼得头破血流也不认输。

他就是要柳柳，偏要。

秦洗风的唇动了动：“跟我一起走吧。”

柳柳手里攥着饮料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带着凉意，塑料的包装表面，聚集了微小的水珠。

她这会儿仿佛一个握有生杀大权的人。

秦洗风则在等待着她的宣判。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电视上的综艺节目已经换成了广告，秦洗风站在那儿盯着她，目光灼灼。

柳柳垂了头，终究是没给他准话。

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点头答应。

相当符合她平时的做事风格，欲拒还迎，故意吊着别人胃口。

柳柳转身回房，脚踩在台阶上，声音不轻不重，却似乎都砸在秦洗风心里，他抬头看着。

柳柳的背影纤细，睡衣宽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两条腿又细又长，她进到卧室，把房门关上，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秦洗风从兜里掏出烟，低头想噙住，忽然一把攥紧，揉成一团，焦黄的烟丝从纸卷钻出来，落到手心。

夜色由浅到深，好似一块黑布，蒙上了整块天，又渐渐变得淡薄，阳光一点一点的露了出来。

天明以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跟往常许多个清晨一样，毫无异常。

秦怀墨一大早起来，匆忙洗漱，然后熟练地系上围裙，进到厨房里忙活，给柳柳做着早餐。

他做饭的手艺越来越好，全是被柳柳锻炼出来的。

昨晚临睡之前，秦怀墨特意把馄饨馅做好，蒙上一层保鲜膜，放在冰箱里。

早上拿出来，闻着一股喷香的味道。

直接拿馄饨皮包起来就好，省了不少的事儿。

打开煤气灶，火苗烧着锅底，抽油烟机发出声音，水开始翻滚，馄饨下了进去。

柳柳的饭量不大，主要是平常零食吃的太多，一日三餐反而吃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