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接着道，“所以，张绣此行，并不是为了击破我们，反而是为了帮助我们？”

荀攸道，“虽然未必完全确定，却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程昱道，“二公所言的确有理，但是是否太过冒险，主公在这里，不能把诸事都往好处想。”

“的确十分冒险。”

刘晔道。

程昱接着说道，“如果张绣能看的足够长远，或许会意识到主公会是争夺天下最强的力量，在这里联合吕布击破我们，就能除去最大的强敌。”

荀攸颔首，“仲德想的足够深远，但是在我看来，张绣或许不会这么想，也不会这么做。”

“为何？”

“因为他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也没有这样的野心，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如何认清自己的位置。

至于贾文和，此人虽然城府极深，难以测量，但是从他之前跟从牛辅、李傕郭汜，后来又跟随张绣来看，他同样没有足够的野心，只是想寻一个足够安全的栖息之所而已。”

“但是张绣那里并不算安全。”

“是，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这里有一个能给他最好的栖息之所的人。

奉孝，是这样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

程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所以，他们即使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也应该清楚自己是否能够达到，或者应该怎样达到。”

程昱愈加心服，“不错。

只是单凭这一点，似乎还不足以确定张绣的意图。”

“的确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稍作预防。”

荀攸说道，“西南方向距此二十里，有官道直通下邳，但张绣的军队，却是在南方三十里外出现，那里并无大道通向下邳，反而有一官道路，是折向东南。”

程昱眼睛一亮，转首问那斥候，“张绣的军队在南下官道之上么？”

斥候虽然慌乱，但是记下的军情却丝毫没忘，“是。”

“好！”

程昱终于舒了口气。

曹仁急道，“即使是这样，我们将所有可能设想到最好，而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太过冒险？”

“我们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程昱道，“传令，派出多路斥候，严密监测张绣动静，飞马来报军情。”

“是！”

“如果张绣始终向南进军，我们可以暂且不必理会，如果他转向向北，我们再做理会，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想要攻破坚城下邳没有那么容易，但纵然张绣率军前来，我们仍有一战之力。”

郭嘉想了想，说道，“以贾文和的智慧，应该明白此时向北没有益处，南方袁术正与刘备交战，反而更符合他的利益。”

荀攸道，“奉孝难得如此谨慎，我若是张绣，南下的确是更好的选择，在南方从袁术身上证明自己，同时也对我们做出一个考验，让两军中间有一个充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