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安最近经常听哥哥悄悄给她读话本。

这话本是萧慎从小宫女手中收缴上来的，因为撞见两个小宫女在听一个识字的宫女悄悄读书，他保证不告发她们，并直接大义凛然的拿走了话本。

如今的萧慎已经七岁，妹妹只有三岁半，却对这些话本内容十分好奇，眨巴着眼睛双手托着下巴听萧慎读书。

话本上写了江南奇景，写了江湖侠士，写了恩怨情仇。

“哥哥，什么是大侠？”

萧安安抬眸，好奇问哥哥。

一大一小俩娃娃挤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借用假山石露出的光线偷偷看书。

“大侠就是，用剑杀敌，行侠仗义，咻咻咻……”

萧慎用手指给她比划。

“母后也会用剑的……咻咻咻。”

萧安安竖着粉嫩的手指，学着哥哥的模样，开始笨拙的比划。

“母后又不用杀敌。”

萧慎说，“你知道杀敌的意思吗？”

“我知道我知道，母后也杀敌！”

萧安安棕黑色的眸子眨巴着盯着萧慎，声音软软糯糯，“邓公公跟我说的，说母后可厉害了，让我听母后的话，要乖乖的！”

如今她才三岁，粉雕玉琢的一小只，已经能看出绝佳精致的五官，像极了萧云辞。

“母后不是大侠，她是皇后。”

萧慎耐心解释。

“皇后不能当大侠吗？”

萧安安问。

“嗯……应该吧，毕竟当大侠要在江湖闯荡的。”

萧慎说。

“什么是江湖床荡？”

萧安安奶声奶气的问。

萧慎看了一眼自己这奶呼呼的妹妹，一颗心都要化了，态度是温柔又耐心，“不是江湖床荡，是闯荡……意思就是……”

萧慎说了半晌，嘴巴都说干了，从江湖闯荡说到行侠仗义，萧安安依旧用好奇而求知若渴的眼神看着他。

“时候不早了，奶娘应该醒了。”

萧慎将那话本藏在假山石的夹缝里，“我们下次再来。”

“好！”

萧安安抱着萧慎的腿，“哥哥我们下次还来！”

“好好好，你快放开。”

萧慎口中这么说，面上却温柔至极，把妹妹轻轻地抱起来，抗在身上。

萧安安美滋滋的趴在萧慎肩膀上，嘿嘿笑着。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下次”

。

萧安安回去就跟温凝说漏了嘴，说出了行侠仗义这些词。

温凝觉得不对劲，喊来萧慎，两人并肩站在她面前，都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