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略带愧疚的惆怅心情仅仅属于青森市子，太宰治想追问的事情更多，他贴心的留给了青森市子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然后才问，“你刚才说御神刀的付丧神也是要举行仪式的对吧？但是刚才中也并没有举行仪式，只是碰了你一下啊。”

青森市子也愣住了，说实话这个问题她没想过，在她心里斗尖荒霸吐降格成为御神枪付丧神的事情已经是事实了。

此时她感受到了一部分力量被抽走。

“我刚才说错了。”

青森市子马上说，她虽然被要求诚实，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种诚实可以是她个人以为的真实。

但是一旦她自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之后，惩罚就会降临。

身为荒吐族，斗尖荒霸吐降格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里，以前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是见到中原中也本人之后就变得明显了起来。

身为市子，她对可能的事情的推测一般都会用很谨慎的说法的，但是这件事影响了她的判断力，在她没有确认的时候就以肯定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现在想想，斗尖荒霸吐只能算作枪付丧神，不是御神枪付丧神。

御神刀、御神枪是因为供奉在神殿里沟通主祭神得到的能力，比如石切丸所在的石切剑箭神社主祭是石切桑（也称作石切爷），因为石切剑箭神社里主祭就是能切开石头的锋利刀剑和箭矢，因此石切丸的神力才那么强。

相比之下，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所在的热田神宫的主祭神是热田大神，也就是草薙剑的付丧神，因此两兄弟的神力比起石切丸要差上不少。

再往下的主祭是学问之神，身在北野天满宫的髭切，和身在供奉心经的大觉寺的膝丸就没有净化能力，只是斩鬼刀。

曾经供奉在阿苏神社的萤丸因为本体不存只能称为曾经的御神刀，就更别提只是曾经供奉在藤森神社的鹤丸国永了。

现在本体不存，只是名义上供奉在主祭神是山青龍大權現，一个湖神的，十和田神社，能成为御神枪才怪。

她重新组织语言，“应该是我的原因，我是荒吐族，荒神庇护后代，所以……”

她想了想，“通过神力压制、驱散了恶念。”

太宰治隐约明白了这姑娘可能遇见荒霸吐的事情就不太动脑子了，所以只是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武神什么的，怎么回事？”

“荒神是本土神，现在所谓高天原神大多为天津神，天津神和本土神打仗，本土神失败了，于是就降格了，有些变为了国津神，但是像荒神这样斗争到最后的，就不再被供奉，也不纳入正神当中，在很多神社的审神者眼中是属于被驱除的邪神之一。”

青森市子少有的露出了一些不屑的神情，“当然，荒神也从来不会降临在那些神社的准备的凭依体上。”

“凭依体，是纸人吗？”

太宰治觉得让不管什么神降临在纸人上多少有些不对劲吧？

“当然不是！”

青森市子非常严肃认真的说，“一般是神子，少部分极有天赋的神官也可以。”

太宰治点点头，“战斗时是神和神，神族和神族？”

“嗯。”

青森市子点头，“一开始的时候是阿伊努族和弥生族，后来弥生族改称大和人组建了大和朝廷，荒神也退到津轻国只带领荒吐族，再后来荒吐族和大和朝廷打仗输了就降格了，一开始是门神，后来干脆就几乎没有正统神社供奉了。”

“现在荒吐族还供奉荒神吗？”

太宰治也把荒霸吐的叫法改成荒神了。

“供奉啊，但是随着通婚，荒吐族越来越少了。”

青森市子自己都笑了一下，“要不是我成为了市子，我也不知道我是荒吐族。”

太宰治此时才明白了那天在小巷里中原中也和青森市子谈话的意义。

一个很像羊但绝对不是羊的故事。

太宰治靠在椅背上想，当年要是中原中也带领的是荒神带领的荒吐族，现在大概是另一个故事了。

人类到底是什么呢？背叛是有的，忠诚也有的。

太宰治和青森市子回去向国木田独步报告，关于所谓的邪神教的问题，国木田独步以一种‘你们俩都疯了吗？太宰治你是不是领着这孩子喝酒去了？’的眼神看着两人，但是姑且先点了点头。

“和那个洛夫克拉夫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