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山宫殿依旧还是老样子。

黑衣之前留了一些修为在这里，所以空置了这么久房间依旧干干净净的。

尤其是他和顾渺曾经住过的房间，似乎还残留着他们沐浴用的茉莉花水的味道。

楚雁来把顾渺抱到床上，然后变出清水和手帕替顾渺擦拭身上的血污。

床上的人实在是瘦弱又苍白，擦拭的时候都觉得这人委实是太瘦了。

就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一般。

楚雁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脑袋里痛得他发晕。

这是他强行破开封印和黑衣融合的后遗症。

顾渺的修为灵力暴走，就算是他也无法控制，就只能把他体内封□□魔的结命锁取出来封印顾渺的修为。

不过这样他就无法和心魔切断联系，紫衣和黑衣自然就融合在一起。

现在的他就是完整的楚雁来，拥有紫衣和黑衣的情感和记忆。

所以在离开紫霄宫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来长夜山宫殿。

“唔……好痛……”

顾渺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散了架，像是被拆开之后又笨拙的拼凑在一起，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尤其是他的脑袋，虽然他重温记忆的感觉十分漫长，但是实际上这段时间只是一瞬。

大量的记忆几乎要把他的脑袋挤破。

“顾……渺渺。”

楚雁来察觉到顾渺醒过来连忙凑到他面前。

如今的楚雁来是紫衣和黑衣的结合，对顾渺的情感也有些矛盾。

一边是不苟言笑的紫衣，自然一直称顾渺。

另一边是黑衣，自然更加亲密叫他渺渺。

所以一张嘴就变成了莫名其妙的“顾渺渺”

。

顾渺抬头，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渐渐的才看清面前的人，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让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神君……”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过话。

紫霄仙君的记忆对他来说还有些陌生，此时此刻他还是那个被神君拯救的顾渺。

“你觉得身子如何？”

楚雁来的声音清清冷冷，同黑衣的语气差了许多。

“你……你不是神君……是师尊？”

顾渺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楚雁来，想要确认他到底是谁。

这双血红色的眼睛明明是神君的，但是感觉却像师尊。

“我是楚雁来，既不是你的神君，也不是你的师尊。”

楚雁来缩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的微微收紧，等到反应过来又立刻松开。

顾渺顿时愣在原地，傻呆呆的望着楚雁来，直到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楚雁来话中的含义。

“师尊和神君……”

顾渺感觉自己几乎不会说话了。

“合为一体？”

楚雁来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桌子上端了一碗白粥递给顾渺，“你已经昏迷许久了，先吃点东西。”

这话不像师尊淡漠疏离，也不似神君处处透着暧昧。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