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斜眼看了眼楚言凝手中的东西，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在自己的刀刃即将捅向刺客要害前，他变换了拿刀的姿势，只是用刀柄将对方狠狠撞开。

那一叠银色的蝙蝠镖被夹在楚言凝的两指之间，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蝙蝠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蝙蝠镖反身寸出来的白光打进了青年的眼底，隐隐的在对方的眼中落下了一个蝙蝠的轮廓。

布鲁斯韦恩知道楚言凝此刻正注视着自己，他甚至能从对方琥珀色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韦恩总觉得楚言凝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借由楚言凝手中的蝙蝠镖，他想起了从楚言凝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个名字————蝙蝠侠。

没错，蝙蝠侠。

他面前的这个青年总是念叨着那个人的名字，昏迷时是这样，迷迷糊糊随便抓着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和他说话时也是这样。

布鲁斯韦恩猜测那大概是一个已经融入到楚言凝生活中的存在吧。

这样想着，布鲁斯韦恩的眼眸暗了暗，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看楚言凝手中蝙蝠模样的锋利物件。

他曲起膝盖撞上了那个试图偷袭他的刺客的腹部，这一次就连攻击力道也比之前要大上了少许。

那个可怜的刺客脊背朝下撞到了地上，光是听着那声闷响，楚言凝就知道那一下绝对不轻。

“行吧，看来你不需要这个。”

被冷落的楚言凝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自在，他甚至没有坚持，只是将那一叠蝙蝠镖收进了口袋里。

在递出蝙蝠镖的瞬间，楚言凝未尝没有打着试探布鲁斯韦恩的主意。

但是布鲁斯韦恩回头瞥他的那一眼，让他的一颗心脏悬了悬————那可是布鲁斯韦恩版的不赞同目光，楚言凝觉得这道目光完全不逊色于蝙蝠侠。

于是，在对方以沉默来拒绝他的时候，他立刻有些心虚的将蝙蝠镖收了回去。

此刻，布鲁斯韦恩已经放倒了最后一个刺客。

伴随着肉体撞击地面的声响，一个圆筒状的烟雾弓单自刺客的袖子中掉出。

它快速的在地面上滚了一圈，然后喷身寸出白色的烟雾。

在熟练地扯起身上的衣服挡住口鼻之后，布鲁斯韦恩扭头看向了楚言凝。

楚言凝已经用他过于宽大的袖子将自己的鼻子嘴巴遮掩的严严实实，他双臂交叉挡在脸前，活像是在脸庞前面打了一个巨大的叉。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从那个叉叉的缝隙中露了出来，现在正转动着偷偷看他。

不，也许不是在看他，只是在看他身后的东西。

布鲁斯韦恩知道楚言凝一定和自己一样听到了来自他身后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总算是抓住你了。”

那是一个属于女人的声音，她故意拖长了尾音，“beloved。”

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缓缓从烟雾之中走了出来，较为紧身的衣服勾勒出了她足以让大多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身形。

她一手撩起头发，一手伸出，似乎是打算将其撑在布鲁斯韦恩的胸口。

布鲁斯韦恩却不为所动，他只是微微侧身，让对方的手落在了空处，“塔利亚。”

“真是无情。”

塔利亚舔了舔嘴唇，但是她的表情却没有她话语中那样悲伤，她甚至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明明一周前你还躺在我的床上。”

尚且年轻的布鲁斯韦恩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但是此刻，他的话语依旧平淡中带着几分初具雏形的蝙蝠侠般的冷硬，“塔利亚，我们什么都不会发生。

现在是，将来也是。”

“噢，beloved，我没想到你会接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