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十层的商业楼，叶述用灵血触手顺着外墙爬到了八层。

又将几人全部拉了上去，在暗鬼巢穴里，这种地方最安全。

暗化飞虫喜欢栖息在楼顶上，暗化虫喜欢钻进地下室，或是狭小的居民楼里，暗化兽则喜欢待在这种大型建筑的最下面两层。

而上面几层，暗化兽会去找一遍，只一遍，就永不会再上去。

“这些小知识你们都要记住了。”

叶述说道。

没人回答，三个人全都表情沮丧情绪崩溃，特别是林少冲，见一旁货架上有矿泉水，拿着就往头上浇，他接受不了……

不是小雨的死，而是这世界的恐怖，善恶道德对错全都没了。

此刻的世界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小雨，只想着自己怎么活。

第二种是叶述，只想着人类怎么活，除此之外他全都不在乎。

谁对谁错？不，问出这句对错就已经错了，黑暗纪元没有对错。

每个人只要清楚自己的目标就行，丁玎已找到目标了，林少冲还没有。

所以叶述先给小陈琦喂了些水，然后望向了林少冲。

有些事他不想再瞒着少年，毕竟老鬼是帮他做事的，他不想老鬼被迁怒。

“你以后不用给粉丝翻超市了，你再没有什么粉丝了。”

少年怔住，抬头望向叶述，眼中满是泪水。

他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颤抖着嘴唇发不出声音。

叶述也没多解释，从货架上拿了包火腿肠，拆开来看着。

一包火腿肠有十根，他挑选了其中两根丢到林少冲面前。

“你尝尝看？”

少年已不用尝，他抓在手中就感觉不对，好硬，那根火腿肠已暗化了。

包装纸上只要出现一个小窟窿，整根火腿肠就能在24小时内暗化。

还能吃么？废话，那是暗物质！

吃这种东西，就像往嘴里塞泥沙，就像往肚子里装石头。

连进化人类都不能吃这些，消化不了的，要解刨才能取出来。

林少冲突然抱住了头，他想到有两个女孩，临死前说肚子痛。

因为楼下有好多暗化兽，他不能大声哭，只能咬着胳膊，咬的鲜血淋漓。

丁玎也呆住了，如果叶述晚几天去花园城市，那十二个进化后的孩子也会死。

“不要恨，因为你们根本找不到发泄目标，包括我。”

叶述自嘲道。

直到十年后，叶述都不知道究竟该向谁宣泄心中的愤恨。

那句暗鬼必须死，只是活下去的必要保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