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像是不知道疼一样疯狂杀戮着，周围除了动物倒下时砸出的大坑以外，都是成片的小动物尸体，尤其是以野兔，野鼠还有那被惊动而来的毒物。

她的身上除了最初的血迹以外，多了许多伤痕，有的是被树枝刮破的，有的是在和鹿肉搏时，鹿角撞击倒在地上时被石子磕的。

老幺追了一刻钟有余，短短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璃杀了成群成山的尸体，而她在这过程中使用魔气和灵力越发熟练，以至于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老幺只能用上少量的不被认为是入侵者的灵力进行加持来追她，结果很显然，璃这个具有极强反跟踪意识的国家级杀手，把老幺甩掉了。

“璃儿。”

璃此时刚把一头鹿的脖子拧断，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心里除了动物的血以外，还有他们的骨头刺破她手心的伤口。

魔尊感受到她受伤时现身便看到她几乎成了怪物的画面。

这个状态对别人来说是恐怖，但对他来说却是心痛。

只有经历过毁灭性的精神摧残之后，受到血腥刺激才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她，到底是遇到过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如此脆弱？

璃就算有魔气也无法真真实实的伤到他，只是，肯定还会带有痕迹的。

他的出现让璃的动作片刻迟缓，她停了下来，站在他对面，看着他，眼中毫无色彩，像极了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一样。

本是无心的魔头，在这一刻竟然感受到了无尽悲哀和难过，眼眶湿润，泪珠不停的打转，他迈步向前一步。

璃虽然没动，但他看的清楚，她握紧了手中的银月。

“璃儿，认得我吗？”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开导她，停在原地的他，轻声问道，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迫使璃的视线缓缓下移，盯着他的唇。

“林，祺”

璃最终还是说出了他的名字，她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左手空着，右手紧紧握着一把剑，这不是她……她不会用剑，她用的都是手枪，和匕首的。

“血……”

她的意识开始恍惚，心头闷痛，喉头间尽是腥甜的血腥气，也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身上的。

抬头看着林祺，口中呢喃着自己手上有血，林祺看得清楚，她说话时，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血来，分明是受了严重内伤。

是啊，刚刚自学了灵力，又把相反运行模式的魔气用上了，她失控着超负荷运转，怎么可能不受伤呢？也亏的她与魔尊有心头血契约，否则，爆体而亡都是轻的了。

“脏…”

林祺只觉，自己这个看惯了世事无常的魔在这一刻都是不忍的，他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璃却在这一刻剧烈挣扎着，他听清楚了，她说她手上有血，脏。

抬手轻抚她染血的脸颊，本是绝美的一副容颜，硬生生被逼成这样，干涸的血液变成了暗红色，把她衬得像个魔鬼一样。

“不脏，璃儿，别怕，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祺一遍一遍安慰着，只是他没想到，他现在说的这些话，璃曾在现代中听过，他那么庄重，那么严肃的与她说着，像极了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