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你怎么……咳在这？”

楼清行感觉快把自己咳出血喉咙才好受一点。

那水里不知长着怎么恶心的东西丝丝柔柔斩不断理还乱不停往他嗓子眼钻。

楼清行现在想来还是一阵恶寒。

他倚靠在一块稍高的岩壁上，浑身湿漉漉的，乌黑的发丝贴在雪白的脖颈上，就像一只惑人的水妖，让人不禁想去疼惜。

某水妖现在有点闷闷不乐，他看着谢阁砚，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在这？”

他这个大徒弟明明没有跟着复方门一起参加这次秘境的试炼，却奇迹般的出现在这里，要说里面没有点故事，楼清行不信。

“那日送师尊回山门后，我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所以就耽搁了些时候，等处理完发现想从宗门渠道入秘境却为时已晚，可惜我天资驽钝，实在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便从散修的队伍里混进来了。”

谢阁砚上前一步不容抗拒地拿出锦帕为他擦干脸上的水珠。

他无奈道。

“师尊还想问些什么？”

呵呵，编，继续编。

楼清行一边大大方方的把脑袋蹭过去让免费劳动力帮忙擦，嘴上仍是不放过：“我记得有一回你在我头上簪花，簪的什么花儿啊？”

他怕谢阁砚是什么妖魔鬼怪所化，因此随意找了个问题问他。

“呵……”

一声轻笑传来，楼清行不好意思，急道:“笑什么笑？再笑把你当妖魔杀了。”

“弟子怎敢。”

谢阁砚忽然低头认真的看着楼清行，眼底带着笑意，那年青山远黛，烟雨朦胧，他忍不住为他簪花。

他那时说：“师尊面如冠玉，簪花更显风致。”

此时，谢阁砚说的同样也是这句。

“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师尊面如冠玉，簪花更显风致。”

他看穿了楼清行所有的疑惑，选择为之一一解答。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

既然弟子有缘能拜入师尊座下，师尊为何不愿相信秘境偶遇是缘分使然呢？”

楼清行噎住了，那人像是能看穿他心底所有的忌惮，然后将其点点剔除。

“好吧，算你勉强过关。”

然而楼清行放过他，谢阁砚却不愿轻易放过楼清行。

他调笑着，长发逶迤，半跪在师尊面前缓缓诉道：“更何况，师尊的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些……我已在您身侧，您才想起要来试探我？”

楼清行知道谢阁砚指的是自己明明在怀疑他真伪的情况下，却仍任由他接进——为自己擦干头发。

楼某撇了撇嘴，假嗔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真货……只是考考你记忆力罢了，别想那么多。”

他们仍在那个溶洞内，黄金的壁内滴滴答答的落着水，像是女人嘶哑的嚎叫，而湖面波澜不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谢阁砚拿着锦帕的手滞在空中，轻轻颤抖着，像是在表达主人心中的愉悦。

“我记得我之前落入湖中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楼清行无力的靠坐在地上，白衣沾了泥，哪还有半分道骨仙风的样，活脱脱像一个落难美人（bushi）楼清行：不是美人，是落汤鸡谢谢。

————作话: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郑肖思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张旭好烦昨天没更新，我弟大半夜离家出走找他找了好久再补一条:前文提过的往事依稀魂似梦，都随风雨到心头——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