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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千变
诺大的城市里已经放不下一张安静的桌子了,中正学校以倒旗的人为名,明天的太阳升起时就要倒闭,余周周没道理留在那里,走在街上,不被照明的路上很冷,她抬头时几家亮着的窗户被关上他们也在收拾行李,大家都是没家的人,只是她失去得要更早些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听来熟悉,但在她身后,她已经走过了,手上还拖着几箱书,她没道理回去帮人他挤在女孩弯曲的双腿中,地面的灰尘粘上她的后背,遮衣蔽体的布被撕扯开,露出里面已经布满伤痕的皮肤,她用尽力气打压在她身上的人,换来被辱骂,和引来的几个人的路过“嘭”
一声响下,泛蓝的天边里,一根从拆散的家具里抽出的,带着生锈的铁钉的木棍打入混混的后脑,视线上移,颤抖的手的主人她不认识,但是太熟悉了,这一幅场景她好像见过,当时她是旁观者,旁观的是她和谁,她不记得了余周周:"
我杀人了……?"
甜甜一抹脸上的泪,脸抹花了但是眼里却清亮了,她推开身上软了的尸体,拉起她的手向火车站跑去甜甜:"
不,你救人了"
她手心里温热的手还在颤抖余周周:"
甜甜……他们只是被拉进来的人,是活生生的——"
甜甜:"
他们欺负我"
甜甜停下脚步,慢慢地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她很坚定,一字一顿甜甜:"
他们凭什么欺负我?"
泪光在夜里很亮甜甜:"
我都没有变坏,他们也不可以"
她知道这是歪理,但她就是不服她深呼吸一口气,直到落下泪来,才不甘地转身继续走甜甜:"
我带你走"
天色还是黑的,月亮还没有走路上很空,有前几天她学校学生游街示众留下的血书,在脚印下她还看得清写的什么,她看见有几个学生的血书里有老师的名字,她不知道有没有她,不过她很确定她看见了很多个妈妈。
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谁吃到过她送给孩子们的糖,但她会告诉他们的妈妈他们吃过甜的糖如果她活得下去的话余周周:"
去哪啊?"
甜甜握她的手很紧像是能够抓住两个人的生命余周周:"
我跑不掉的,甜甜"
她曾经和她说过,她被关在笼子里了笼子外的锁,从一开始就被浇灌了铁水,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她出去。
死亡,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甜甜:"
怎么会呢?关你的人输了,在这场游戏里输了,他倒台了"
甜甜:"
我带你去火车站,我们马上就能走"
她不明白她被关押得太久了就算把笼子从外部打破,面对笼外的陌生世界,她也出不去的,她好像一条鱼,无法越出笼外的空气,即使笼内也没有水左侧的楼里传来枪声,她太熟悉这座楼了果不其然,楼内一个左肩中枪,正从黑色风衣里泊泊流出鲜血的人,带着他染血的熟悉面孔从楼内逃出来,身后的官兵胡乱开着枪,无论生死,不管日夜地逮捕他当他看见她时,他低眸,右手中的枪支尚且还是温热的,枪杆粘有自己同样温热的鲜血,他移开捂住伤口的右手,看见黑色风衣下几乎是相同位置的枪伤,看着不远处的她,笑了余周周拉起甜甜就往最近的楼里跑去,她用三箱的书本挡在门口,格兰汉姆来不及打开门,被身后的军队一枪毙命,最后关头里他只冲门缝胡乱开了几枪,听到什么似的,疯魔地咧开嘴,无声地笑着死去宋钟:"
如果他不来找你,转角跑进巷子是有可能逃脱的"
这座楼房的原主人徐徐从楼上走下,手里提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前余周周神情紧张地立刻捂住她的嘴余周周:"
嘘!
!
"
门外响起叹息孟雁沉:"
我听到了,你在里面,周周"
半是命令地开口孟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