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陵看着她，他觉得眼前的少忆似乎犯了癔症，带着点疯魔，危险而可怖。

所以他愣了好一会神，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隐隐约约，像是明白了什么，却经不得细细推敲。

他也只能摒弃了这些情绪，只把最想说的、要解释的，说给她听：

“不是的。”

于少忆依旧漠然的看着他，不说话，清凌凌的一双眼里却藏了嘲讽。

像刺、像针，在挖苦他，怀疑他。

“你死了，我会伤心。

很伤心。

不是一阵子、也不是三年五载。”

“……”

“我或许会对朋友好，或许也对他们有情谊。

可少忆，你是不同的。”

因他这一句话，于少忆的神情有一瞬间动摇。

像是要相信什么，却在极力排斥。

她胆怯，又愤怒，因为太过复杂，最终只变成了一道浅浅的恨。

挑眉看他，神色是轻慢的挑衅：

“因为我是阿哥的妹妹么？”

于少陵想点头，却又觉得点不下去。

好多情绪堵在心口，他自问自己，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少忆是妹妹，他才会如此么？

他觉得好像有些东西是不大一样的，却说不清楚。

正想摇头，却猛地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杀气，并非对着他，是完全冲着少忆。

他一惊，霎时伸手，用力将少忆揽进怀里。

想拔剑却有些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只能以身相挡，用血肉之躯为少忆挡下这一击。

于少忆虽然面上不显，却一直在等他的答案。

带着不可言说的期盼和渴求，希望听见他的心声。

却不想想要的答案没听见，反而被他突然暴力一扯，扯入怀里。

于少忆难得恼怒，几乎要原形毕露。

抬起头来却蓦然愣住：

“阿哥……”

少忆的话突然说不下去，因为他看见了于少陵被血染湿的肩膀。

看见她蓦然瞠大的双眼，于少陵以为她害怕，也只能随口安慰：

“别怕，不会有事！”

可才说完，那诡异至极的攻势又到。

于少陵撑不住，一口血吐在少忆脸上，霎时染红了她雪白的脸颊，在此时看来，却有种凌冽极致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