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最后还是答应了。

周五，小仓库中传来一阵阵甜腻的香味。

红酒箱拼成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堆蛋糕，周粥围着绘着花样的缎纹餐巾，周惹围着领口镶珍珠的黑丝绒围裙，面对蛋糕军团严阵以待。

小床被收起来后，仓库里的空间被各式各样的糕点模具与厨具占据。

李望舒站在一旁，身上穿同款围裙，问道：“周粥，这里有你喜欢的吗？”

“蛋奶酥。”

周粥在一群华丽的蛋糕里挑选了一个朴实小甜点。

待会儿他们就得自己做，幼崽很有自知之明。

周惹给了周粥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就它吧。”

“你们真的喜欢这个？”

李望舒问。

周粥面不改色：“喜欢，我以后要把它带到棺材里。”

李望舒可太明白他俩的德行，深吸一口气，将黄油、白糖、低筋面粉和牛奶摆在长桌上，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周惹你来打鸡蛋，记得将蛋黄蛋清分开。”

“好。”

周惹用两根手指捏起鸡蛋，端详了一会儿，将鸡蛋打入碗中。

李望舒一看，别说蛋黄蛋清分开，他连蛋壳都没分开。

“……要从这个步骤开始教吗？”

李望舒声音一下子就哑了。

“李望舒哥哥，你怎么突然老了！”

“你说呢？”

李望舒声音更哑了。

周粥悟了，立刻弯腰鞠躬，“对不起，我们家不成器的阿惹给你添麻烦了！”

不成器的周惹跟着道歉。

“咱们慢慢来，打鸡蛋是有诀窍的……”

李望舒拿出背医学书的耐心，从头教起。

一顿鸡飞狗跳。

三个小时后，一碗造型奇怪的蛋奶酥从烤箱里诞生，周粥站在凳子上，将糖粉筛在蛋奶酥上，浩大的工程总算结束了。

“好歹成型了。”

成功的蛋奶酥背后，是一堆糖过多，蛋没打发，连形状都难以维持的失败品。

李望舒倒在地板上，觉得自己就像那个过度膨胀，最后难逃倒塌命运的法兰西蛋奶酥。

周粥咬了一口，蛋奶酥入口即化，味道和他们常买的那家蛋糕店里的一模一样。

周惹不吃甜腻的东西，他翻开手机备忘录，居高临下看着李望舒说：“该下一个了，你可以教我做牛排吗？”

“……”

李望舒向后挪动身体，“这样吧，牛排我来做，我跟着你们去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