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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那柄软剑被放在案几上,主将谢长澜坐在上首,面色深沉,一言不发。
廖景之目露忧色地看着将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安慰。
烛火昏暗,少年将军半张脸隐在阴影中,风吹的营帐呼呼作响,外面的兵士都知道目前将军面临着怎样的两难抉择,皆静静守在两侧,不敢大声言语。
片刻后,廖景之整理思绪,干巴巴道,“或许……将军的妹妹并不在宇文灼手中,那不过是他一向用惯的伎俩罢了。”
一语成谶,就连廖景之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一番冥思苦想来的安慰的话语竟会是真相。
毕竟,连谢长澜自己对宇文灼的话都笃定不已,
“不会错的,这柄缠腰剑是我特意请人为妹妹打造的,上面的红缨更是……更是来自长风的坐骑,世间仅有一件,不会再有其他。”
那的确是他妹妹的东西。
“那……”
廖景之有些着急,“那或许,四姑娘只不过是被偷了东西来罢了,人并无大碍呢?”
毕竟将军府也不是什么宵小都能随便混进去的地方,身为将门女子,四姑娘也是有武艺傍身的,怎会那样轻易地就被捉了去?
此话也有理。
谢长澜不得不否认,廖景之说的,句句有理。
只是身在局中的是他,而他只有一个妹妹。
千千万万的可能里,终究会有一种摆在那里——
南越人在盛京城里有内应,捉了他的妹妹,诱他深入敌
营。
这一夜,金陵破天荒地下了一场薄密的雪,隆冬深至,天寒地冻,若不是将士们换上了刚刚押运来的棉衣,这一夜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鲜活的生命随着这场雪消逝而去。
谢长澜在帐外站了一夜。
少年身长如水,眉眼深邃,浓密的睫毛上挂了几滴湿漉漉的碎雪,衬的那羽睫下的漆目愈发浓深如墨。
他肩头上落满了细密的雪花,尚未消融,寒风一起,簌簌飘落在脚下。
天色初晓,大雪伴着一缕熹光渐渐没了势头,从深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嘶哑的鸟鸣,扑扑簌簌扇动一片孤寂。
廖景之穿戴好玄甲走出来,抬眼瞧到肩头落满白雪的将军,不由得一惊,一路小跑过去,
“将军!
您……”
话音未落,就见谢长澜僵硬的身子动了动,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将军!”
廖景之始料未及,让往后倾倒的人给砸了个满怀,连忙喊人过来帮忙。
静宁十二年,宁朝威远大将军麾下第一卫队,云虎卫先锋队,在南越边境遭受突袭,一路跨过雪山苍岭,被诡军逼迫,遁入龙栖山,缺粮少衣,几乎不能过活,无数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没能死在抛头颅洒热血的疆场上,而是因为短了一口粮,腹中受饿脱力致死。
副将谢长风,自请为粮草开路,与敌军殊死搏斗,一腔孤往,不见归路。
主将谢长澜,为守住军中将士殚精竭虑,却奈何敌人太过狡猾,以将军骨
肉血亲作伐,忠孝两难,似剜心剔骨,终是胸腔积绪淤堵,伤心劳力,缠绵病榻。
谢长澜倒下的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