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文德现在做出的姿态何栀子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却弯唇笑着摇摇头，流露出动容的神色：“不是，您夹在我们之间，想必也很为难。”

何文德有种女儿一夜之间长大的感觉，将话说开了同样也释然许多，说到底他们留着一样的血，一语道便出了自己的为难。

这么多年了，自己确实也有难言之隐。

当年的事情让他背上出轨的骂名，让丁颜被所有人当成小三，然而实际上其实丁颜才是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也是他的初恋。

最开始和丁颜认识时，何文德则刚刚继承了家业，他可以说她的伯乐，丁颜受何家资助，两人相知相恋，丁颜在事业上也得到了极大的突破，成了国内顶级调香师，她调的香在放在整个时尚圈都受尽追捧，何氏也因此带来极大的利润。

但是丁颜个性低调，不喜欢被过分关注，再加上不受家人支持，所以两人结婚时仅仅办了手续，并没有向外界公布。

但后来因为两人性格意见不合，对于对香水和公司发展理念起了分歧，丁颜和何文德之间的吵架越来越频繁，之后两人离婚，丁颜离开何氏，只是他不知道离婚时丁颜已经怀了孕。

后来他很快再婚，便风风光光娶了门当户对的叶敏。

原本以为两个人从此以后不会再见，但丁颜的离开是何氏极大的损失，后来再调出来的香受到顾客反馈大不如前。

出于无奈，何文

德去请丁颜重新出山，而当时丁颜也正苦于得不到突破，一直埋头于实验室。

因为给出的条件合适，丁颜还是回来了。

他不可否认自己对丁颜还留有旧情，但是两个人之间却是清清白白，只是却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谣言，说他们之间有私情。

这件事情在当时影响很大。

说起来，两个女人都是受害者，而他也是身不由己。

说到愧疚，何文德对两个女人都有，但对叶敏更加，她生性温婉淡泊，却无端卷入，但是她温柔聪明识大体，得知他们曾经有旧情，却仍然大度地接受她留在公司继续研发香水，甚至后来得知栀子是他的孩子的时候，也还是接受了，这让何文德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叶敏。

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亏欠的，又岂止是叶敏？

何栀子和何文德回家，家里的灯却还没有灭，叶敏站在院门扶住从车里下来喝的酩酊的丈夫，目光看向何栀子：“我们聊聊。”

何栀子在客厅等着，叶敏将醉酒的何文德送回房之后才走下楼。

没有了其他人在，她也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和气，朝何栀子走过来便开门见山，脸上惯有的柔和消失匿迹：“一直以来，你都是故意的吧？”

何栀子抬起眼，眼底没有任何波澜：“叶阿姨，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在我们面前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今天代替清妍？”

何栀子听叶敏的质问，

不不免生出几分好笑：“我说叶阿姨，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你女儿有什么能耐值得我费尽心思对付？”

身形微微后靠，何栀子纤臂覆于身前交叠，目光扫过眼前神色难看的女人：“跟您说实话吧，我确实没有进那破公司的想法，但是你那不争气的女儿，你丈夫才把主要打到我身上，要真说起来，你不去找你女儿你丈夫算账，找我做什么？”

“你说的这些话，敢不敢在你爸面前说一遍？”

叶敏身侧的手微微捏紧，自己处处忍让，不与她一般见识，却得了便宜还买乖，处处于她针锋相对，自己怎么说作为长辈也有教训她的资格。

“我敢不敢，您不是也会在他面前学舌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