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楼正愈说什么，忽然灵蝶有异动。

他凝出灵力一只蓝色的蝴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手心，翅膀几乎透明扇动时带出星星点点的蓝色。

可下一秒灵蝶突然碎了。

段惊楼表情一滞，怔在原地。

“怎么了，阿九。”

木烟回头，带着关心的口吻询问，“我这几日太忙了居然忘记了你那天的伤。”

段惊楼一向对木烟是有求必应，渴望她能把用在宋临风身上的心思分一些给他。

可如今木烟主动开口询问，他原本是应该感到开心的，然后趁机向她撒娇诉说委屈，就像从前那样。

可看着破碎的灵蝶他却说不出来，这时候除掉桑木是再好不过了，段惊楼习惯性挤出一丝乖巧的笑容，压下手指。

“没什么，师姐。”

“当务之急事先找到那位假苏小姐的身份，否则以红衣这种修炼禁术的大妖，泸州恐怕有危险。”

宋临风神色凝重。

温润如玉的眸子也带了几分焦急，动作都加快不少。

木烟抿唇点点头，段惊楼沉默地看着师姐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收回，并肩和宋临风走出去。

段惊楼垂下眼眸，手中的灵蝶碎片如流沙般落下，最后飘散在空气中毫无痕迹。

他忽然想到那日“少年”

眉眼认真地跟他说做朋友，冷风混着雨水吹进来，段惊楼这才从那种荒唐的想法中清醒过来。

他轻轻摇头，“真是荒唐。”

桑木死了对他才是最有利的，桑木死了，他就永远

是静虚派的弟子，木烟的师弟。

才会没有威胁，没有朋友也无妨，他从来不需要什么朋友。

就当这个灵蝶他从未给桑木留下。

段惊楼终于想到一丝值得开心的事，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灵蝶的残渣拍干净，嘴角的笑容扩大，声音恢复一贯的雀跃，“师姐等等我。”

众人出了寺庙时，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到地上溅起湿软的泥土，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子泥土的味道。

在暴雨中一位身穿嫩粉色衣裙的小丫头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雨水顺着伞的纹路倾斜汇成一条小溪，她几乎有些握不住胳膊直打颤，衣裙上沾染了一圈泥土，她却熟视无睹，脚步很快跟小脚老太婆一样显得有几分滑稽。

走近了才发现是伺候太守的丫鬟云云。

这荒郊野外的云云来这里干什么，脸色还这样白？

段惊楼几乎是一瞬间想到了在太守府的桑木，眉眼漆黑一片，笑意逐渐消失，冷冷地瞧着云云。

云云一路狂奔，看到了木烟一行人脚步更快了，几乎是有些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水坑的水花四溅，她匀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喘。

“各位仙门，求求你们救救太守吧！”

说着便“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