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哭，简直是惊天动地。

凌栉风万万没有想到，平常开心果一样的小朋友，居然会为了这么一口冰淇淋伤心成这样，但是后悔已经晚了，冰淇淋已经下肚，不可能吐出来还给女儿了。

“球球别哭了，”

他慌忙哄道，“冰箱里还有吗？再拆一盒，都给你吃，好不好？”

姜玖拼命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爸爸坏……这是球球的冰淇淋……”

姜梓苏刚去里面整理床铺，一听到这动静慌忙跑了出来，看着女儿伤心的模样，忍不住给了凌栉风两下：“球球不哭了，爸爸坏，球球好心给他吃一口，他吃了这么多，我们不理他了好不好？”

“十天不理他！”

姜玖气愤地伸出了双手，想了一下觉得还不够，翘起了自己的小脚丫，“十五天！”

凌栉风头疼极了。

这小家伙可是能当真的，到时候真的一天一天地掰着数就糟了。

“爸爸明天赔给你一百盒，全给球球吃，球球别不理爸爸好不好？”

他只好装着一副可怜的样子，“要不然你们都不理爸爸，爸爸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

一百盒冰淇淋。

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姜玖的眼睛一转，哭声小了很多。

“行了，别瞎许诺了，”

姜梓苏瞪了凌栉风一眼，“赶紧回家去吧，球球也要睡了。”

凌栉风被轰出了门，他有点不甘心，脚抵在门口不肯让姜梓苏关门。

“小家伙怎么这么小气，我逗她玩的。”

他懊恼地道。

姜梓苏忍着笑，斜睨了他一眼：“她给我都只肯给一小口，你以为你能占据冰淇淋在她心里的位置？”

“爸爸就这么廉价吗？”

凌栉风想想有点不甘心，“老黄牛一样跟在她身后跑了一个晚上，结果只能舔一口？”

“对，就是这么残酷。”

姜梓苏得意地道。

凌栉风凝视着她，眼神渐渐深邃。

姜梓苏大感不妙，正要关门，凌栉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女儿的债，妈妈来还吧，冰淇淋没得吃，吃你也可以。”

姜梓苏满脸通红地把人推了出去。

靠在门上，她有一瞬间的恍

惚。

这样的凌栉风，不再是她遥遥相望着的一个模糊影像，不再高高在上，变得生动而鲜活。

那两句“我爱你”

的表白，在此刻终于让她有了一种真实感。

凌栉风可能、应该真的曾经暗恋过她，而现在也是真心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家庭，不是愧疚、不是补偿，而是那种想要相伴一生的爱。

那么，她还爱他吗？

心脏那里怦怦乱跳了起来，仿若有重鼓一下下捶打着。

答案不言而喻。

“妈妈，”

姜玖捧着冰淇淋跑过来了，“爸爸是不是又亲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