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姜梓苏有点心不在焉。

姜明毓说的那些话，她并不赞同，但姜明毓对她的评价，却很中肯，她的确是一根筋的，认准了一件事情，轻易不肯放弃。

事业上是、生活上是，感情上也是。

她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暗恋上凌栉风的，可能是偶尔不经意间瞥见的深邃侧脸，可能是拉小提琴时的优雅姿态，可能是运筹帷幄时的气度，也可能是高考前凌栉风摸着她的头说的那一声“加油”

……暗恋是苦涩的，也是甜蜜的。

凌栉风当时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在家族企业一展身手，和她这样的大学生早就没有了什么共同话题。

他们那帮朋友也向来敬畏他，聚会有他在的时候总是略显拘谨，久而久之，但凡稍稍有点热闹、出格的活动，他们都避开了凌栉风。

喜欢凌栉风的女人很多，姜梓苏见过的就有好几个，章晨颜就是其中之一。

章晨颜那时候还是电影学院的一个学生，被一个朋友带进了他们的圈子里，和他们玩过几次，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和凌栉风熟识起来了。

后来章晨颜出演了一部青春爱情片一炮而红，以国民恋人的形象被大众所熟知，朋友们都猜测，这里面应该有凌栉风的牵线搭桥，简而言之，凌栉风肯定喜欢章晨颜。

姜梓苏从此就把那份暗恋默默地埋在了心里，唯一能猜测到一点端倪的，就是姐姐姜明毓，毕竟她以前没忍住，曾经和姜明毓说过的倾慕对象，有很多凌栉风的影子。

幸好，她从来没有和姜明毓提及任何关于姜玖爸爸的事情，要不然只怕更要被姜明毓耻笑了。

脸上一软，姜玖凑过来蹭了蹭她的脸。

“妈妈，”

她软软地道，“你别难过，你比那个大明星好看多了，她好看的都是用水彩笔画上去的，一下雨就没有了，妈妈就没有画，下大雨也不怕。”

姜梓苏笑了。

小朋友太小了，很多事情并不知道。

这世界上，并不是只要有美貌就能获得爱情。

不过，听到女儿这样的彩虹屁，还是很令人愉悦的。

“谢谢球球，妈妈不难过，”

她亲了亲宝贝，“妈妈有这么可爱的球球，怎么会难过呢？”

姜玖忽然一下神气了起来：“对，妈妈有最可爱的球球，球球有最好看的妈妈，爸爸什么都没有，好可怜啊。”

很快小区就到了。

姜梓苏拎着一大袋父母塞过来的吃的喝的，走得有点吃力。

姜玖已经把坏爸爸和可怜爸爸抛到脑后去了，殷勤地帮姜梓苏拎着食品袋的一角，还时不时地往里偷偷看上一眼：“妈妈，外婆在这里面装了什么啊？”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出门的时候李静思还特意问了姜玖的喜好，里面装的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球球这么快就忘了？”

姜梓苏故意道，“那看来球球不是聪明的小天才了。”

“没忘没忘，是小天才，”

姜玖有点着急地为自己平反，“里面装了薯片、小蛋糕和巧克力，还有两个很甜很甜的小桃子。”

“原来没忘啊。”